苗疆城城主府内,一些恒城官员和本地官员正脚步匆匆地陆续赶来。
林凡早已让下人安置好扩音阵法,并调试妥当,这阵法的模样就像当年诗词会的那个装置,可以理解为利用阵法制作的喇叭。
等待众人的间隙,他先查看了余亮的执政日志,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还让自家护院们俯身案前一同罗列相应的时间线。
在等待的一小时内,他发现,余亮做得已经极好了。
他刚一到任便雷厉风行,抵达前就解决了城内贪污官员,给了百姓明确的交代,后续又是立刻落实应急手册,东修西建。
但镀厄村的镇压和城中忽然出现的病毒,如同两道惊雷,让他尚未稳固的执政根基出现了裂痕。
对民众的普及力度不足,就算亲眼见到僵尸,多数人仍将信将疑,少数人不以为意。
最终在恐慌中,盲目的城市民众四处逃亡,加速了人口流失。
到这里,余亮开始用铁血手腕,日志上的字迹也变得凌厉起来,完全换了一副面貌。
先是对阻力进行一刀切,又是强行追回潜逃人口,直至今日凌晨,在暴动之中终究因民心溃散,彻底因为民心问题遇害。
林凡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指尖轻敲日志封面,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比余亮做得更好。
从马后炮来看,余亮的执政最大问题是太狠,狠厉有余,可另一方面来说,没有他的雷霆手段,眼下苗疆城很可能就是一座尸城。
心念至此,殿外传来通报声,这场会议的主要人员也已经到齐。
“简单介绍一下,恒城镇抚使林凡,” 他将手按在桌案上,目光扫过众人,“余巡抚因凌晨的暴乱,被一军卒所伤,现在生死未卜,从官职来说,我可暂代苗疆城主的职位,懂了吗?”
“是。” 众人回应道。
“会议第一条,立刻通报恒城两条重要讯息,我已让自己的人马提前抄写递送字迹工整的布告,内容是立刻调一任巡抚或城主,这不重要,问题在第二条。”
“根据我亲身经历,镀厄村边缘水池,有僵尸在水底沉浮,一旦有人经过,就会无意识地对人发动攻击。”
“什么?” 一些官员惊呼出声。
“苗疆本地军官何在!” 林凡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下官在!” 一高大汉子起身应答,抱拳躬身,甲胄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立刻组织人手,对上下游两岸用网隔水,不可让僵尸随水流分流,你部人马务必在三日内适时进行水下搜捕。”
“是!”
“那位高个头将军,你自行离会,不可耽误行程。” 将军领命后转身大步离去,林凡继续道,“会议下一议程,关于本地的民反问题,我需要知道目前的布政殿可用人马,还有详细的城防规划,谁统领,上前一叙!”
就见人群中一位身着青色官袍、面色沉稳的中年男子起身,陆续又有几人跟随过来向林凡报告。
流程约莫半小时,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条理渐清,大致告知了可用人马,目前的隔离区建设,还有主要的防控区是何处。
林凡越听越是皱起眉头,指节不自觉地捏紧,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人不够用。
“你们现在的布政体系中,可有军卒混合?”
“回林大人,余大人已做相应部署。” 为首的中年官员拱手答道。
“详细说说。” 林凡身体微微前倾。
随着解释,他大致明白了,军卒相当于官员的保安,这方面余亮做得几乎密不透风,自己一时也没有改善的方向。
“好,我已知晓,你们下去吧。” 林凡挥了挥手。
此刻,窗纸透出鱼肚白,天已是蒙蒙亮,这也代表新一天的危机即将来临。
这座城的民怨就像积满雨水的堤坝要决堤了,僵尸瘟疫也在不断困扰着所有人。
“我欲让百姓更好知晓僵尸的恐怖,在座各位可有提议?”
一时间,众人议论声起,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低,却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回应他。
在确认无人回应后,林凡语气坚定:“那我提议,立刻联络本地学府,在城中最大学堂召开演讲,议题是民与官,百姓可自行旁听,也可报名与我直接对话。”
提议落了下去,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没有什么人反驳,不过也没人站起来赞同。
“另外,我部人马乌蒙山战线的留影石,记录僵尸肆虐的画面,立刻制作副本,供全城展览,文字既然落实不到,就少用或弃用,把人手集中在影相上。”
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他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想起张队长说守城是道数学题,他现在判断两策下去,人不够用,但集中一点尚可推行,那就舍!
“我不是让你们抨击余大人,但此刻南疆危机,可有觉着能做但余大人没做的?这场会议没有留影石记录,本官发誓就事论事。”
百官的嘴脸还是很平静,垂着眼帘,指尖捻着朝服下摆,这反而是林凡最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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