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天不得不时刻紧守心神,识海中混沌元神散发出清辉,与丹田中那枚神秘木符持续传来的微弱温热感交织在一起,共同抵御着无孔不入的瘴气对心神的侵蚀。他的步伐更加缓慢,神识如同触角般在身前数尺范围内仔细探查,不敢有丝毫大意。
就在这仿佛永无止境的昏暗森林中跋涉了不知多久,或许是一天,或许是数日,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余小天忽然停下了脚步,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在他的神识感知边缘,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能量波动。那波动并非活物散发出的生命气息,而是某种……人为布置的、古老禁制残留的气息!
这发现让他精神一振!在这片仿佛被世界遗忘的绝地深处,竟然出现了人造禁制的痕迹?
他心中一动,压下激动,更加小心翼翼地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环境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着波动传来的方向靠了过去。
拨开一层层垂落如帘幕般的坚韧藤蔓,穿透几乎凝成实质的浓密瘴气,眼前景象豁然一变。一座低矮的、覆盖着厚厚墨绿色苔藓的山坡出现在眼前。山坡的底部,茂密的、散发着腥气的诡异植被掩盖之下,赫然露出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那微弱的禁制波动,正是从这洞口散发出来的。这禁制显然年代极为久远,布阵的能量早已流失殆尽,只剩下一点残存的符文痕迹烙印在洞口岩石上,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勉强维持着洞口不被疯狂生长的植被完全堵塞湮没。
余小天屏住呼吸,仔细观察这禁制残痕。其纹路古朴玄奥,流转间带着一种苍茫古老的意蕴,与他所知的当今修真界主流阵法流派迥然不同,更像是某种失传的上古阵法。而且,最让他心惊的是,这残存的禁制能量中,竟然隐隐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与他怀中那截青蕴灵根同源同宗的精纯土木灵气!
“难道……这处洞府,与孕育出青蕴灵根的那位古老存在有关?”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余小天心中升起,让他呼吸都微微急促了几分。
他尝试着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法力,轻轻触碰向那禁制残痕。指尖接触的刹那,禁制残痕微微一亮,传来一股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排斥力,仿佛在拒绝外来者的闯入。然而,当余小天心念一动,将一丝蕴含着怀中木符生机气息以及自身混沌特性的法力,小心翼翼地注入残痕之中时,异变发生了!
那排斥力如同冰雪遇阳般瞬间消融,残痕上的古老符文闪烁了几下柔和的光晕,仿佛辨认出了某种认可的“印记”,最终彻底暗澹下去,消散于无形。
洞口再无阻碍。
一股混合着千年尘土、陈旧草木腐朽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几乎难以察觉的澹雅药香的气息,从幽深的洞内扑面而来。
余小天站在洞口,将恢复不多的神识如同丝线般向内探去,仔细扫描了数遍,并未发现任何明显的生命迹象或活跃的能量源,只有一片万古的死寂。他略一沉吟,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在这危机四伏、步步杀机的沼泽深处,一个拥有古老禁制、且可能与自己机缘相关的洞窟,很可能是一处难得的避难休整之所,甚至……其中可能隐藏着难以想象的机缘或至关重要的信息。
他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混沌法力,散发出朦胧的清光权作照明,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黑暗、未知的洞窟之中。
洞内初时极为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潮湿冰冷,脚下是凹凸不平的湿滑岩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他谨慎地前行了约十余丈后,狭窄的通道终于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颇为宽敞的天然石室。
石室约有寻常人家厅堂大小,顶部倒悬着一些常见的钟乳石。室内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中央位置,有一张显然是人工开凿出的平整石床,床上赫然盘坐着一具早已化作白骨的骸骨。
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已在漫长岁月中风化殆尽,只剩下几片紧贴在骨骼上的、颜色暗沉的残破布屑。但这具骸骨本身,却极不寻常!它的颜色并非寻常尸骨的惨白,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的、如同上等黄玉般的澹金色,骨质晶莹,隐隐有光华内敛,仿佛不是凡骨,而是某种灵玉凋琢而成,与之前所见那青蕴灵根的颜色竟有几分神似!
骸骨的手指骨上,戴着一枚样式极其古朴、表面刻满了细密符文、却毫无灵气波动的暗青色戒指。
石床旁边,有一张同样粗糙的石桌,桌上随意放着几个早已灵光尽失、布满灰尘的玉瓶,以及一个盒盖打开、内部空空如也的玉盒。石室的角落,还散落着一些早已腐朽成黑褐色碎末的灵植根茎痕迹,以及几块黯淡无光、灵气全无的普通矿石。
然而,最吸引余小天目光的,却是石室四周的岩壁之上!那里,刻满了密密麻麻、深深镌刻进岩石内部的古朴文字和配套的图案注解!那些文字并非当今修真界通用符文,结构繁复而古老,但余小天凭借混沌元神那远超常人的强大推演和理解能力,结合图案,依稀能辨认出部分断续的内容,似乎涉及某种高深的木系功法、炼丹术以及阵法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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