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晨光刚越过钟楼,就把昭镜司新址的朱红大门染成了暖金色。门楣上 “昭镜司” 三个鎏金大字,是景明帝亲笔题写,笔锋刚劲,透着 “明镜高悬” 的意味。门前的石阶上,摆满了百姓送来的匾额 ——“为民做主”“断案如神”“正义之司”,最中间那块 “护国安邦” 的紫檀木匾额,是西市商户联名送的,边角还缠着红绸,映着晨雾里的微光,格外醒目。
“沈大人,早啊!” 卖包子的王二福推着小车路过,隔着老远就挥手,蒸笼里的热气裹着肉香飘过来,“刚蒸的牛肉包,给您留了一笼,放门口了,记得趁热吃!”
沈惊鸿刚走出大门,就被热气扑了满脸,她笑着点头:“多谢王掌柜,回头让林墨把钱给您送过去。” 指尖拂过门前的匾额,心里满是温暖 —— 三个月前昭镜司迁新址时,百姓还只是远远观望,如今却主动送来吃食、匾额,这份信任,比任何赏赐都珍贵。
“小姐,西市的张记布庄老板来了,说李家余党还在敲诈他,要他交‘保护费’,不然就烧了他的铺子。” 林墨快步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卷诉状,胳膊上的旧伤已经痊愈,新换的昭镜司制服衬得他格外精神,“老板还带了证据,说是余党留下的勒索字条,上面有李家的私印。”
沈惊鸿接过诉状,展开一看 —— 字条上 “每月交纹银五十两,否则后果自负” 的字迹歪歪扭扭,落款处盖着一个模糊的 “李” 字私印,与 94 章抄家时查获的李家私印比对,纹路完全一致。“让张老板进来,再派人去请老秦叔 —— 他对李家的私印和兵器最熟,说不定能从字条上看出余党的踪迹。”
张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穿着半旧的绸缎长衫,手里攥着帕子,一进门就红了眼眶:“沈大人,您可得为小民做主啊!那李家余党都来了三回了,昨天还砸了我铺子的门,说再不给钱,就放火烧了我的布庄!我这布庄是祖传的,要是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张老板别急,坐下慢慢说。” 陈忠端来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枯瘦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昭镜司就是为百姓做主的,绝不会让余党再作恶。”
老秦很快就到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李家私印的拓片。他把拓片和字条放在一起比对,指尖拂过私印边缘:“张老板,您看这私印 —— 真的李家私印边缘有三道细痕,是当年老秦给李嵩打印模时故意留的,防止伪造;可这字条上的私印,边缘是平的,肯定是余党仿造的,而且仿造的人手艺不精,印泥里掺了西域砂,您看这颜色,比真印深了些。”
“西域砂?” 沈惊鸿眼睛一亮,想起 94 章抄家时发现的西域砂墨,“难道这些余党还和西域有联系?周平,你带几个人去西市布庄附近排查,重点找用西域砂墨的铺子,尤其是最近新开的!”
周平领命,刚走出门口,就碰到小虎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把弯刀:“小姐!秦叔让我把这个送来 —— 这是昨天在西市捡到的,刀身上有李家的标记,刀刃用的是西域铁矿,和当年王彦造的弯刀一样!”
老秦接过弯刀,用指尖刮了刮刀刃:“没错,是西域铁矿!而且这刀的淬火工艺,是李家矿场的手法 —— 当年老秦给李家打兵器时,见过这种工艺,刀背上会留一道细槽,用来装毒药。” 他指着刀背的细槽,里面果然还残留着黑色的毒粉,“张老板,您还记得余党用的是什么兵器吗?是不是这种弯刀?”
张老板点头如捣蒜:“是!就是这种!有个领头的,手里就握着一把这样的刀,刀背上还闪着黑亮的光,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
沈惊鸿站起身,眼神坚定:“周平,带二十人去西市,按弯刀的特征排查;老秦、小虎,你们跟我去布庄附近的铁匠铺,余党用的弯刀,肯定是在附近打造的,我们从兵器源头查!”
西市的铁匠铺大多还没开门,只有一家 “兴隆铁匠铺” 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沈惊鸿示意众人埋伏在周围,自己则和老秦、小虎假装买刀,走了进去。铺子里弥漫着铁屑味,一个络腮胡汉子正举着铁锤砸铁坯,刀架上摆着几把和小虎捡到的一模一样的弯刀,刀柄处刻着模糊的 “李” 字。
“掌柜的,这刀怎么卖?” 沈惊鸿拿起一把弯刀,指尖故意划过刀背的细槽。
络腮胡汉子眼神一紧,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刀:“姑娘,这刀是定做的,不卖。”
“定做的?” 老秦上前一步,举起自己的铁锤,“掌柜的手艺不错啊,这淬火工艺,跟当年李家矿场的手法很像 —— 不过你这刀背的细槽,装毒粉的位置偏了,当年老秦给李家打刀时,会把槽再挖深半寸,这样毒粉不容易掉出来。”
络腮胡汉子脸色大变,猛地拔出短刀就想冲出去,却被小虎拦住。小虎手里的铁钎直戳他的膝盖,声音脆生生却带着劲:“别跑!你是李家的余党,还造毒刀敲诈百姓,今天可不能让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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