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秋意已浓,大理寺公堂的朱红梁柱上爬着浅褐色的藤蔓,晨霜落在 “公正廉明” 的匾额上,泛着冷冽的光。公堂内外挤满了人,堂外是踮脚围观的百姓,堂内是三司官员 —— 主审沈惊鸿身着绯色统领官服,腰间悬着尚方宝剑;副审是大理寺卿周明和刑部尚书柳成,两人脸色凝重,案上堆着厚厚的卷宗,从西域秘约到昭武镖局的密信,每一份都贴着 “昭镜司封” 的火漆。
“带被告上堂!” 林墨手持惊堂木,重重拍下,声音响彻公堂。两名禁军押着太皇太后走进来,她卸了明黄宫装,换了一身素色囚服,发髻用麻绳束着,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里藏着未熄的戾气;紧随其后的是三皇子赵衡,他穿着东宫囚服,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最后是赵家、李家的残余党羽,为首的是赵德的弟弟赵武,双手被铁链锁着,低着头,却时不时抬头瞟向堂外,像是在等什么人。
百姓们立刻议论起来:“快看!那就是太皇太后!当年巫蛊案就是她搞的鬼!”“三皇子也不是好东西,还想勾结西域篡位!” 禁军统领萧玦站在堂外,银甲耀眼,目光扫过人群,压下了嘈杂的议论声 —— 他昨夜让人加强了大理寺周围的戒备,防止世家残余趁机闹事,也保护证人们的安全。
沈惊鸿拿起案上的惊堂木,轻轻拍下,公堂瞬间安静:“三司会审,审的是太皇太后赵月娥、三皇子赵衡、世家余党勾结西域、构陷忠良、图谋篡位一案。今日堂上证物俱在,证人齐全,凡有所隐瞒、狡辩抵赖者,按律加重治罪;若能如实招供,可酌情从轻发落。太皇太后,你可认罪?”
太皇太后抬起头,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案上的西域秘约:“沈惊鸿,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这所谓的‘西域秘约’是你伪造的,先帝手谕的拓印也是你篡改的!哀家乃天启太皇太后,岂会勾结西域?你不过是想为你那通敌叛国的父亲翻案,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 沈惊鸿拿起先帝手谕的拓印,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展开宣纸,“这拓印上的隐藏字迹,是用西域砂墨所写,遇炭粉显形,墨匠已鉴定过,笔迹与先帝在太庙金匮中的手谕分毫不差。你说这是伪造的,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的贴身宫女会藏着西域醉魂香的原料?为何昭武镖局的总镖头是你的侄子林岳?为何从镖局搜出的密信,会写着‘配合三皇子登基’?”
一连串的质问让太皇太后脸色发白,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转向景明帝派来的监审太监:“刘公公!你看看!沈惊鸿这是公报私仇!哀家要见陛下!”
刘公公面无表情地摇头:“太皇太后,陛下有旨,三司会审期间,一切由沈统领做主,老奴只负责监审,不干涉断案。您还是如实招供吧。”
太皇太后彻底慌了,眼神慌乱地看向三皇子。赵衡立刻哭了起来,跪在地上磕着头:“刘公公!沈统领!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从来不知道什么西域勾结、图谋篡位,都是太皇太后逼我的!她拿儿臣的生母威胁我,让我配合她,儿臣也是受害者啊!”
“你胡说!” 太皇太后猛地转头,指着赵衡,“是你自己想当皇帝,主动找哀家合作!你说只要哀家帮你登基,就封哀家为摄政太后,让赵家李家掌权!现在出事了,你就想把责任推给哀家?”
“我没有!” 赵衡哭得更凶,“儿臣有证据!太皇太后给儿臣的密信,儿臣还留着,上面写着让儿臣联系西域!儿臣这就交给沈统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密信,递给林墨。
沈惊鸿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是太皇太后的笔迹,写着 “速联系阿古拉部落,让他们提前进攻,助你逃出东宫”,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 正是太皇太后被押入天牢后,偷偷让人传给三皇子的。
“太皇太后,这密信也是我伪造的?” 沈惊鸿将密信放在案上,语气冰冷,“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太皇太后看着密信,身体剧烈颤抖,突然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 她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三皇子,竟然会反过来咬她一口。堂外的百姓们也炸开了锅:“原来三皇子也不是好东西!都是一伙的!”“杀了他们!为沈大人报仇!”
就在这时,赵武突然开口:“沈统领!我有话说!” 他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挣扎,“我承认,赵家确实参与了私通西域、构陷沈大人,但都是赵德和太皇太后的主意!我只是负责运送军械,没有参与构陷沈大人!我愿意指证太皇太后和赵德的罪行,求沈统领饶我一命!”
“你想戴罪立功?” 沈惊鸿看着赵武,“那你说说,当年构陷沈毅的‘通敌密信’,是谁伪造的?赵德把真实的账目藏在哪里?”
赵武连忙回答:“是李广伪造的!他是太皇太后的亲信,当年负责模仿沈大人的笔迹,伪造密信!赵德的真实账目,除了地窖里的那本,还有一本藏在皇家陵园的废弃石料场,里面记录了他和西域的所有交易,包括巫蛊虫卵的购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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