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镜司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的 “西域交易真账” 上,纸页上赵德那潦草的字迹,还泛着陈年墨汁的冷光。苏镜正逐页核对真账与阿罗供词的对应处,指尖刚触到 “天启十三年十月,沈毅查账” 的字样,门外就传来林墨急促的脚步声:“姑娘!孙福想起一件事!他说赵家密室里,还关着一个人 —— 是当年沈家的旧部!”
“沈家旧部?” 苏镜猛地抬起头,手里的毛笔 “啪” 地掉在纸上,墨汁晕开,染黑了 “已除之” 三个字。她心脏狂跳,声音发颤:“他说…… 那人叫什么名字?”
林墨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孙福说,那人姓陈,叫陈忠,是当年沈大人的贴身护卫!天启十三年沈家被抄时,陈忠本想带着沈大人的奏折副本逃走,却被赵德的人抓住,之后就关在赵家后院的密室里,这三年再也没露过面!”
“陈忠叔!” 苏镜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指尖紧紧攥着纸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想起小时候,陈忠总背着她在沈府的院子里跑,还教她练基本功,说 “姑娘以后要像沈大人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人”。沈家被抄那天,她躲在柴房里,亲眼看到陈忠拿着一个木盒,被赵德的人按在地上,木盒摔开,里面的奏折散了一地 —— 原来那就是父亲的奏折副本!
“姑娘,您别急,我们现在就去救陈忠叔!” 林墨见她哭得发抖,连忙递过帕子,“萧王爷刚派人来,说他已经查到赵家后院的布局,密室在假山下面,守卫很严,需要我们制定详细的潜入计划。”
苏镜擦干眼泪,眼神瞬间变得坚定,像淬了火的钢:“现在就去!陈忠叔被关了三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们多耽误一刻,他就多一分危险!” 她抓起案上的尚方宝剑,剑鞘撞击桌角的声响,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 这把剑,不仅要斩奸佞,还要救旧部,护沈家的最后一点念想。
两人刚走到昭镜司门口,萧玦就骑着马赶来,玄色披风上还沾着京郊的尘土:“苏镜,我刚从赵家附近回来,赵家后院的密室确实在假山下面,有三道铁门,还有十个卫兵轮班看守。孙福说,密室里有机关,一旦触动,就会放出毒烟,我们得小心。”
“毒烟?” 苏镜皱眉,心里更急了,“陈忠叔被关了三年,身体肯定很虚弱,要是触动机关,他根本扛不住!我们必须尽快进去,不能给赵德的残余势力反应的时间。”
萧玦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地图,展开在马背上:“我已经画好赵家后院的地图。你看,假山的西侧有个通风口,能容一个人钻进去,直通密室的顶部。我们可以分成两组,我带一队人从正门吸引守卫注意力,你和林墨从通风口进去,救出陈忠后,我们在后门汇合。”
苏镜看着地图上标记的通风口,又想起陈忠当年护着奏折的模样,眼眶又热了:“好!就按这个计划来!我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救出陈忠叔!”
三人带着十名精锐卫兵,骑马往赵家赶去。赵家此时已被查封,门口只有两名昭镜司的卫兵看守,但后院的密室,还由赵德的残余势力把守 —— 他们等着赵德被放出来,再用陈忠要挟沈家旧部。
夕阳西下时,他们抵达赵家后院墙外。萧玦让卫兵们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拿着锄头,装作 “奉命清理赵家后院杂草” 的样子,慢慢靠近正门。守卫见他们人多,果然警惕起来,纷纷握紧长枪,盯着他们的动向。
“就是现在!” 萧玦低声下令,卫兵们突然举起锄头,朝守卫冲去。守卫们猝不及防,乱作一团。苏镜和林墨趁机绕到假山西侧,找到那个半人高的通风口 —— 通风口被铁丝网封着,上面锈迹斑斑,还缠着几根枯草。
“我来!” 林墨掏出匕首,用力撬铁丝网,铁丝 “咯吱” 作响,终于被撬开一个口子。苏镜弯腰钻进去,里面漆黑一片,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后,微弱的火光映出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壁上满是青苔,滑得很。
“陈忠叔?您在吗?” 苏镜轻声喊着,声音在通道里回荡。走了约莫十步,前方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还有铁链拖动的声响。
“谁…… 谁在喊?”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苏镜加快脚步,转过一个拐角,终于看到密室的全貌 —— 密室不大,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木桶,石床上躺着一个人,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头发花白,脸上满是伤痕,衣服破烂不堪,露出的胳膊上,还有未愈合的鞭伤。但那双眼睛,即使布满血丝,依旧透着熟悉的坚定 —— 是陈忠!
“陈忠叔!是我!苏镜!” 苏镜冲过去,跪在石床前,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来救您了!”
陈忠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想起身,却被铁链拽得重重摔倒:“镜…… 镜姑娘?真的是你?你没死?” 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颤抖着摸苏镜的脸,指尖的伤痕蹭过她的脸颊,带着冰凉的温度,“太好了…… 太好了…… 沈大人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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