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归一者”的本体,或者说是其存在的显化。祂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生物,更像是一种活着的、不断蔓延的“终极定理”。
凌煌的目光试图穿透那灰色的混沌,看清那“轮廓”的核心。他看到了无数破碎的、闪烁着微光的碎片,在那“轮廓”中沉浮,那正是被吞噬、正在被消化的“造物主指令”的残骸。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庞大、冰冷、纯粹到极致的意念,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充斥在门后的每一个角落。那意念并非主动的思维,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不断重复的、永恒的宣告:
【……一……即是一切……一切……终将归一……差异……是虚幻……是错误……是需被修正的瑕疵……回归……永恒的……静寂……】
这低语并非声音,却比任何魔音都要可怕,直接动摇存在的根基!
凌煌的眉头微微皱起。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造物主指令”已被消化了大半,“归一”的进程比守门人感知到的还要深入。而且,他从那“轮廓”的搏动中,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苏醒的征兆。
不能再等了。
就在凌煌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异变突生!
似乎是感应到了他这个“巨大差异”的存在,门后那灰色的混沌猛地沸腾起来!一股远比之前泄露的气息更加凝聚、更加针对的“归一”意志,如同发现了猎物的触须,猛地从门缝中钻出,化作一只由纯粹“同一”概念构成的灰色巨手,直接抓向了凌煌!
这只手,无视一切防御,直指存在本质,要将凌煌这个最不和谐的“变量”,强行拉入门内,拖入那永恒的灰色混沌之中同化!
“夫君!”苏挽秋惊骇欲绝,终末权柄全力爆发,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利剑斩向那灰色巨手,却如同泥牛入海,她的力量竟被那巨手直接“归一”吸收,反而壮大了其威势!
守门人也发出了绝望的意念波动。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超脱者瞬间湮灭的抓捕,凌煌眼中寒光一闪。
“放肆!”
他并未后退,反而迎着那灰色巨手,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那能够定义规则的本源符文,对着那巨手,轻轻一划!
“定义:此乃‘界外之力’,未经许可,不得逾越此门半步!”
嗤啦!
一道无形的、却仿佛划分了阴阳、隔断了因果的界限,随着凌煌指尖的划落,骤然出现在石门之外!
那由“归一”意志构成的灰色巨手,在触及这道界限的瞬间,如同撞上了烧红的烙铁,发出了无声的凄厉尖啸!其前端部分瞬间崩溃、消散,还原成无害的基础概念!
巨手猛地缩回了门内,那沸腾的灰色混沌也似乎平静了一些,但那股被冒犯的、冰冷的怒意,却更加清晰地传递出来。
凌煌缓缓收回手指,看着那道被划定的界限,以及门后那暂时被阻隔的灰色混沌,眼神冰冷。
“看来,‘交谈’的方式,需要换一种了。”
他不再试图观察,而是猛地抬手,对着那开启一道缝隙的石门,狠狠一推!
“既然你不懂礼貌……”
“那我,便亲自进来,‘教教你’!”
轰!!!
石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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