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先从江南进一批时新的软烟罗和蝉翼纱,夏天到了,肯定好卖!”
“对对对!还可以联系苏杭的绣娘,定制一些独一无二的团扇、帕子,作为赠品或者单独售卖……”
正说得起劲,丫鬟端上来一碟新做的玫瑰茯苓糕。林薇玉顺手拿起一块,刚咬了一口,还没咽下去,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侧过身——
“呕——!”
她捂着胸口,一阵干呕,刚才吃下去的点心连同茶水都吐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二姐姐!”薇明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扶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她赶紧吩咐,“浣葛,快去请府医!扶苏,倒杯温水来!”
林薇玉呕得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气,靠在薇明身上,虚弱地摆摆手:“没、没事……可能就是早上起来喝了点凉水,胃里不舒服……”
这时,经验老道的扶苏端着温水过来,看着林薇玉的模样,又瞥见那碟子略带药味的茯苓糕,心中一动,轻声提醒:“少夫人,二小姐这症状……倒不像是吃坏了东西,更像是……害喜。”
“害喜?”薇明一愣。
林薇玉也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薇明立刻反应过来,对啊!二姐姐嫁入王家快一年了,一直没动静,这突然呕吐……
她赶紧握住林薇玉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二姐姐,你的月事……这个月可来了?”
林薇玉仔细回想,脸色由白转红,声音都有些发颤:“好、好像……迟了七八日了……我、我还以为是前阵子心情不畅,所以……”
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惊喜和不可置信。
这时,府医也急匆匆赶到了。
一番诊脉后,老府医捋着胡须,笑着拱手:“恭喜世子夫人,恭喜王二奶奶!王二奶奶这是滑脉,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了!只是脉象尚浅,需得好生静养,切忌劳累动气。”
确认了!真的有孕了!
林薇玉捂着肚子,又是哭又是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有了身孕,她在王家的地位就彻底稳了!看谁还敢拿“无所出”来说嘴!
薇明也替她高兴,紧紧握着她的手:“太好了!二姐姐!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立刻吩咐下去:“执棋,快去备车,再备上一份厚礼,亲自送二姐姐回王府,务必把喜讯告诉王夫人和姐夫!揽月,把库房里那支上好的老山参找出来,给二姐姐带回去补身子!”
一阵忙乱后,林薇玉被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马车,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骄傲。
送走了林薇玉,薇明回到花厅,看着桌上那写了一半的“锦玉阁”规划,忍不住摇头失笑。
“这布庄,看来得先缓一缓了。”不过,她眼神依旧明亮,“等二姐姐胎坐稳了,再筹划也不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说着召来揽月,吩咐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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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侄媳妇忙着呢?”
一声矫揉造作的招呼在澄心苑显得有点刺耳。薇明从账册里抬起头,就见三夫人周氏带着陈婉清、陈婉静,母女三人像串糖葫芦似的挤在门口,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
薇明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放下笔起身:“三婶和两位妹妹怎么有空过来?快请坐。扶苏,看茶。”
周氏扭着腰肢走进来,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在书桌上那厚厚的账册上扫来扫去,嘴里啧啧道:“侄媳妇真是能干,这才接手几天,就把账目理得这么清楚。不像你三婶我,管了几年也就管个皮毛,到底不如年轻人脑子活络。”
陈婉清也跟着帮腔,只是语气酸溜溜的:“是啊大嫂,您现在可是府里的大忙人,我们想见您一面都难呢。”
陈婉静则低着头,偷偷打量着书房里新添置的几个紫檀木书架,眼神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嫉妒。
薇明将她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明镜似的。她故意放出风声要严查所有供应商的背景,这才几天,鱼儿就迫不及待地咬钩了。
“三婶过奖了,”薇明语气平淡,示意她们坐下,“不过是按规矩办事。母亲既将差事交给我,我总不能糊弄了事。尤其是这采买,最易藏污纳垢,不查个清楚,如何对得起府里的信任?”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周氏一眼。
周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才干笑道:“侄媳妇说得是,是该查,是该查……不过,这供应商都是合作多年的老关系了,知根知底的,想必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哦?是吗?”薇明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随手翻着,“可我这几日核对下来,发现有些‘老关系’,报的价格可比市面上高出不少呢。就比如那家‘锦祥绸缎庄’……”
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周氏的反应。
果然,周氏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陈婉清更是紧张地揪住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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