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丧毕。
在慈寿皇太后与内阁首辅李东阳等人的主持下,迎立大典如期举行。年仅十四岁的兴献王世子朱厚熜,在安陆接到遗诏后,一路由重臣护送,抵达京师,并于吉日,在奉天殿即位,改年号为嘉靖元年。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然而,这位少年天子脸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与警惕。他深知,自己继承的是一个看似强盛,实则内部暗流汹涌的庞大帝国。
朝堂之上,有以李东阳为首的文官集团,有刚刚遭受打击但势力犹存的宦官刘瑾残余,更有……那位远在倭国,手握重兵、功高震主,连皇位都“让”给了他的皇叔祖——镇国公朱无视!
登基大典上,皇帝按制颁布了对朱无视的褒奖和挽留圣旨,晋其为“镇国公兼太子太师”,赐丹书铁券,加岁禄,并“恳切”希望皇叔能回京辅政。
这份圣旨,与其说是恩赏,不如说是一次试探,一次在天下人面前对朱无视态度的公开确认。
倭国,京都。
朱无视跪接圣旨,神色恭谨,礼仪无可挑剔。但当他起身后,面对宣旨太监那小心翼翼、带着探究的目光,他只是淡然一笑。
“陛下隆恩,老臣感激涕零。”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然,倭地初定,百废待兴,都护府建制尚未完备,恐生反复。新明洲拓殖,亦到了关键之时,铁场、船厂诸事,关乎国本,不容有失。老臣受先帝及陛下重托,不敢因京师繁华而懈怠边陲重任。”
他婉拒了回京的旨意,理由冠冕堂皇,一切为了大明的边疆稳固和未来拓展。
同时,他呈上一封措辞极其谦卑恭顺的谢恩表,信中极力称颂新帝少年英明,表示自己愿效仿古之周公、诸葛亮,在外为陛下镇守四方,开拓疆土,绝无二心。
并再次强调,倭奴都护府、靖海营、格物院、海事院等一应机构,皆为陛下之产业,自己仅是代管,所有重大决策、钱粮收支,皆会按时呈报朝廷备案(至于朝廷能否看懂、能否干涉,则是另一回事)。
这番表态,既给了新帝面子,安抚了朝中那些重视“名分”的文官,又实实在在地将最重要的权力——军权、财权、技术开发权和海外领土管辖权,牢牢攥在了自己手中。
嘉靖帝看着这封滴水不漏的谢恩表,年纪虽小,却也明白其中深意。
他心中五味杂陈,有对这位皇叔“识趣”的些许放松,更有对其庞大势力的深深忌惮。但他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朝中还需倚赖李东阳等老臣平衡,对于远在天边的朱无视,只能暂时采取怀柔与监视并重的策略。
于是,嘉靖帝下旨“体谅”镇国公的忠勤王事之心,准其继续留镇倭国,总督东方及南洋一切军政事务,并“赐便宜行事之权”。
这道旨意,等于正式从法理上,认可了朱无视在东方和南洋的“无冕之王”地位。
朝堂格局,就此初步定型。表面上,少年天子坐镇京师,文官集团处理日常政务。但实际上,帝国的精锐军队、最先进的技术、以及未来最具潜力的海外疆域,皆掌控于朱无视一人之手。
朱无视并未因掌控实权而懈怠,反而更加勤勉。他深知,这份超然的权力,来自于他无可替代的功绩和能力。他必须不断拿出新的成果,才能让这份权力稳固,甚至……让那京师的小皇帝,永远生不出收回的念头。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南方,投向了那片正在升起钢铁与蒸汽浓烟的“新明洲”。那里,有他真正的根基和未来。
【弹幕:高!实在是高!名义上忠臣,实则割据一方!】
【嘉靖小皇帝心里肯定憋屈,但又没办法。】
【神侯这是要走‘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路子啊!】
【记录:嘉靖帝登基,宿主表面臣服,实则牢牢掌控军权、财权与技术、海外领土,成为幕后‘无冕之王’,大明进入双核时代(名义上的皇帝与实质上的掌控者)。】
朱厚熜,年少登基,内心深处既有着对权柄的渴望,也潜藏着对未知力量的敬畏与追寻。其生父兴献王生前便好道术,耳濡目染之下,嘉靖对长生、祥瑞、玄修之事,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
登基不久,便下令在宫中设坛斋醮,广招方士,访求仙药。
这一动向,自然被朱无视遍布京师的耳目,迅速报至倭国京都。
镇国公行辕内,朱无视看着这份情报,嘴角泛起一丝深邃的笑意。
“修仙?好啊。”他轻叩桌面,“陛下有此雅兴,身为臣子,岂能不稍尽绵薄之力?”(私设前世朱无视没有活到嘉靖时期)
他并未像寻常朝臣那样上书劝谏,指责皇帝“荒废朝政”。相反,他立刻以镇国公府的名义,下令格物院,抽调精干力量,成立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异闻司”,专司“研究”并“制造”祥瑞。
很快,一系列“巧合”与“祥瑞”,开始围绕着小皇帝出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