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受惊的穆念慈,让她在庙内歇下后,杨康独自一人站在院中,眼神锐利如鹰隼。
重生带来的先知,是他最大的优势。完颜洪烈在各地安插的眼线和产业,他心知肚明。丘处机那牛鼻子的动向,他也凭借前世的记忆推测出一二。
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斩断伸向他和念慈的黑手,并给那些所谓的“正道”一个响亮的耳光!
首先,是完颜洪烈的眼线。
县城最大的“济世堂”药铺,明面上是悬壶济世,暗地里却是完颜洪烈收集情报、转移财物的重要据点,并且储备了不少珍贵药材,包括解毒圣品。前世,他中毒后,若能及时得到这里的药物,或许……
杨康眼中寒光一闪,身影融入夜色,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向着县城方向掠去。
以他如今的身手,潜入一家药铺易如反掌。他精准地找到库房,将里面存放的几味珍稀解毒药材一扫而空,装入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随即,他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库房角落堆积的账本和信函。
火苗迅速窜起,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看着那些记录着肮脏交易和情报往来的纸张化为灰烬,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完颜洪烈,断你财路,毁你眼线,这只是开始!
火光惊动了守夜人,惊呼声四起。杨康却早已趁着混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下一个目标,是丘处机的“眼睛”。
根据记忆,附近道观里有一个贪财好酒的王道士,时常替丘处机跑腿传信。找到他,并不难。
城隍庙后身一间破旧柴房里,王道士被一盆冷水泼醒,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一个身影背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唔唔唔!”王道士惊恐地挣扎。
杨康扯掉他口中的破布,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丘处机,何时来铁枪庙?”
“你……你是谁?敢打听丘处机道长……”王道士还想逞强。
“咔嚓!”
一声脆响,王道士的左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过去,剧痛让他瞬间冷汗直流,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再问一次,丘处机,何时来?”杨康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折断了一根枯枝。
“三……三日后!道长三日后午时会到铁枪庙!说是……说是要清理门户!”王道士涕泪横流,再不敢有丝毫隐瞒。
“清理门户?”杨康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讥诮和杀意。他俯视着如同烂泥般的王道士,“正好,省得我去寻他。便送他一份‘大礼’吧。”
说完,他不再理会哀嚎的王道士,转身离去,身影再次融入黑暗。
柴房里,只留下手腕断裂、惊恐万分的王道士,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杨康抬头望向铁枪庙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
丘处机,江南七怪……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铁枪庙内外,看似与往常无异,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肃杀。杨康将穆念慈安置在庙后一处隐蔽安全的角落,叮嘱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穆念慈看着他沉静却坚毅的眼神,心中虽有万千疑问和担忧,最终还是选择了信任,紧紧握了握他的手。
午时刚过,庙外便传来了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洪钟般的怒喝:
“逆徒杨康!还不滚出来受缚!”
来了。
杨康整了整衣袍,神色平静地踱步而出。庙前空地上,以丘处机为首,江南七怪——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张阿生、全金发、韩小莹,一个不少,呈半扇形站立,个个面色不善。丘处机更是须发皆张,道袍无风自动,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出来。
“杨康!你认贼作父,贪恋富贵,更兼心术不正,屡教不改!今日贫道便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以免你日后为祸武林!”丘处机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杨康,厉声斥责。这套说辞,与前世如出一辙。
江南七怪虽未言语,但看向杨康的目光也充满了鄙夷和不认同。柯镇恶盲眼“望”着杨康的方向,手中铁杖重重顿地,表明立场。
面对这阵仗,杨康既不惊慌,也不辩解,只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等丘处机骂完,他才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叠信件,随手扔在双方之间的空地上。
“清理门户?”杨康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丘道长,在清理我之前,不妨先向你的几位‘老朋友’,解释解释这些是什么?”
朱聪最是机敏,见状弯腰捡起信件,快速翻阅起来。起初他还有些漫不经心,但越看脸色越是凝重,到后来,甚至带上了几分惊怒。他将信件传给其他几人观看,柯镇恶虽看不见,但听着朱聪低声念出的只言片语,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这些信件,是杨康凭借前世记忆和逼问王府侍卫得来的零碎信息,精心模仿丘处机以及与金人往来官员的笔迹伪造的。信中内容,多是“丘处机”早年为了某些目的(如打探消息、筹集抗金经费等)与金国某些官员的“权宜”往来,其中不乏一些暧昧不清的言辞和看似妥协的承诺。真伪难辨,但在此时此地抛出,其冲击力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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