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的日子如同阳谷县秋日的天空,晴朗而高远。炊饼铺子的生意越发红火,武大郎又雇了两个伙计,自己则更多时间留在家里照顾妻儿,享受着弄儿之乐。小安儿茁壮成长,已能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活泼可爱,成了全家的开心果。
武松与张玉兰成亲后,感情甚笃。张玉兰性子爽朗,武艺高强,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兄嫂也十分敬重。武松在她的影响下,性子愈发沉稳,公务处理得越发老练,在县衙中人缘颇佳。夫妻二人时常一同练武,切磋技艺,倒也是一对羡煞旁人的侠侣。只是成亲半年,张玉兰的肚子却尚未有动静,武大郎虽不急,但心里也暗暗盼着弟弟能早日有后。
这日,武大郎抱着安儿在自家新扩大的铺面里看伙计们忙活,指点着新琢磨出的芝麻糖饼的做法。如今“武大郎炊饼”已是阳谷县一块招牌,不仅寻常百姓爱吃,连一些大户人家也常遣人来买。
正忙碌间,街面上一阵喧哗,几匹高头大马护着一顶软轿停在了斜对面新开的一家生药铺门前。一个身穿锦袍、面色略带些虚浮之气的年轻公子哥儿从轿中下来,摇着折扇,在一众帮闲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进生药铺。
“西门大官人您里边请!小店刚到了一批上好的高丽参和南海珍珠粉!”生药铺掌柜点头哈腰地迎出来。
西门庆!
武大郎的心猛地一沉,抱着安儿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这贼子……终究还是出现了!他以为自己改变了那么多,或许能避开这个祸端,没想到他还是如同宿命一般,出现在了阳谷县。
他死死盯着对面。西门庆似乎并未注意到这边炊饼铺子的老板,他的目光在街上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几个路过的、颇有姿色的妇人身上,嘴角露出一丝轻佻的笑意。
武大郎迅速低下头,抱着儿子转身回了后院,心中却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西门庆来了!他就像一条毒蛇,潜入了这片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之地。绝不能让他注意到金莲!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又过了几日,潘金莲因安儿有些咳嗽,便抱着孩子去斜对面的生药铺买些川贝枇杷膏。那日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因哺乳和灵药滋养,身段比少女时期更加丰腴动人,容颜也更显娇艳,虽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成熟风韵。
恰好西门庆正在铺子里与人吹嘘他新得的什么“海外奇药”,一见潘金莲进来,眼睛顿时直了,手中的折扇都忘了摇。
潘金莲却浑然不觉,买了药便匆匆回家,全程未看旁人一眼。
但西门庆却记住了她。他向掌柜打听:“方才那是谁家娘子?生得好生标致!”
掌柜的赔笑道:“回大官人,那是隔壁卖炊饼的武大郎的娘子。”
“武大郎?”西门庆一愣,随即嗤笑出声,“可是那三寸丁谷树皮?呵!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可惜了啊!”他摇着扇子,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芒和势在必得。
这一切,都被不放心跟出来、躲在角落的武大郎看在眼里。他听得西门庆那轻佻的语气,看得他那贪婪的眼神,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直冲头顶!
不行!绝对不行!前世惨死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绝不能给西门庆任何机会!
武松如今虽有家室,性子也沉稳了些,但若让他知晓西门庆竟敢觊觎嫂嫂,以他那暴烈性子,定然不顾一切去拼命!到时候,就算杀了西门庆,弟弟的前程也就毁了!这个家刚刚得来的幸福,也会瞬间粉碎!
不能告诉武松!不能让他冲动!
必须自己解决!必须悄无声息地,让这个祸根彻底消失!
一个冷酷的念头在武大郎心中升起——毒死他!像前世他毒死自己一样!
但这个念头一起,他又打了个寒颤。杀人……他武大郎一辈子老实本分,连只鸡都没杀过……
可想到西门庆看金莲的眼神,想到前世的惨状,想到安儿可爱的笑脸,想到武松和大好前程……武大郎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
为了这个家,他必须做!而且必须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他如今有丹药空间,有灵草,懂得药性,这不是难事。关键是时机和方式。
他开始暗中留意西门庆的行踪。发现他几乎每日午饭后,都会去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喝酒听曲,雷打不动。而且他极其好面子,尤其喜欢在众人面前炫耀他那些来路不明的“珍奇”之物。
武大郎心中有了计较。他回到家中,从空间里取出那几株剩下的灵草。这些灵草生机浓郁,散发异香,但是药三分毒,过量服用,或者与某些特定之物混合,便会产生剧毒。他记得前世曾听人闲谈,说西门庆私下好服用一些虎狼之药助兴,身体早有亏空。
他精心挑选了几片灵气最盛、药性最烈的叶片,又找出之前剩下的一点那种能引发剧烈过敏和腹泻的野草浆果残渣,再加入一点点寻常药铺都能买到的、性燥热的附子粉末。他将这些混合捣烂,提炼出几滴几乎无色无味,却蕴含着狂暴燥热药力的汁液,小心地封存在一个小瓷瓶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