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乌头见李卫民反应平淡,有些讪讪地,也不再绕弯子,压低了声音道:“李知青,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你,是有桩买卖想跟你搭个伙。”
“哦?什么买卖?” 李卫民来了点兴趣,李卫民对他说的买卖来了一点兴趣。
老乌头眼睛微亮,身体前倾,声音更低了:“我知道一个地儿,藏着个大家伙——熊瞎子!个头不小,肯定有好胆!那地方有点险,我一个人没十足把握,想找个硬手一起干。我看你这身手,正合适!”
猎熊?李卫民心中一动,熊胆正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
但他面上依旧平静,直接切入核心问题:“乌头叔,既然是搭伙,那这收获怎么分?你先说说章程。”
不怪李卫民这么世俗,而是后世的经历让他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丑话说在前头比较好。
前世他的一个表哥,合伙和亲戚朋友一起做生意,开始的时候倒是有声有色,听说还挺红火。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生意就黄了,闹到最后亲戚朋友也都没得做了。
听他在酒桌上抱怨,无外乎就是都觉得自己出力多,应该多劳多得,闹到最后利益分配不均。
亲戚朋友尚且如此,更别说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了。
所以,李卫民自然要问个清楚。
老乌头似乎早就想好了,立刻说道:“这熊是我发现的,地点也只有我知道。所以,这熊身上的熊胆,还有那副熊假骨,熊皮,得归我。剩下的熊肉、内脏这些,咱们按出力多少分,三七分成。你看怎么样?”
他说的倒是挺大气,一副你小子捡了大便宜的模样。
李卫民听完,几乎气笑了。
这老乌头算盘打得可真精!熊身上最精华、最值钱的两样东西他都要独占,连熊皮都不放过,只拿出肉和内脏来分,他还要得七成,这分明是看他年轻,想空手套白狼,拿他当免费的打手和苦力了。
李卫民有些明白老乌头为什么会来找自己了。
就他提的那些条件,有一个算一个,没有哪个猎人会答应。
和他住一起的,熟悉的猎人,估计他都问了个遍。眼看是没人愿意答应,他这才来找自己碰碰运气。
李卫民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却透着一丝疏离:“乌头叔,这活我干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乌头见李卫民拒绝得如此干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显然不死心,立刻换上一副“我已经很大度”的表情,急忙补充道:
“哎,李知青,你先别急着拒绝嘛!听我说完!那熊瞎子是我先发现的踪迹,蹲了好久的点,这信息就值这个价!再说了,到时候进山,主要还是靠我的经验引路、下套子,你就在旁边打个下手,关键时候用你的快枪照应着点就成,风险不大!这样,你要是觉得熊肉分得少,乌头叔我再让你一成!你拿四成熊肉和内脏,这总行了吧?这可不是笔小钱啊!”
他说得唾沫横飞,仿佛给了李卫民天大的恩惠,那眼神里分明写着“小子,别不识抬举,这已经是你占大便宜了”。
李卫民看着老乌头那副“我已经仁至义尽”的模样,心里那点残存的笑意也彻底冷了下去。
这老家伙,到现在还揣着明白装糊涂,试图用一点蝇头小利来糊弄他。打下手?关键时候照应?说得好听,真遇到暴怒的黑瞎子,冲在最前面的还不是扛枪的主力?风险不大?猎熊本身就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的活!
他不再给对方继续画饼的机会,直接抬起手,做了一个坚决制止的动作,语气清晰而毫无转圜余地:
“乌头叔,不必多说了。‘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活,我真的接不了。分配方式我觉得不合适,这不是多一成少一成肉的问题。您还是去看看有没有别人愿意接这‘好活儿’吧。”
他特意在“好活儿”三个字上稍稍加重了语气,其中的讽刺意味,只要不傻都能听出来。
老乌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青一阵白一阵。李卫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再纠缠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枪法如神,心思更是通透得很,根本不吃他倚老卖老、空头许诺这一套。
“哼!不识好歹!有你后悔的时候!” 老乌头恼羞成怒,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一甩门帘,大步离去,那脚步声踩得咚咚响,显是怒气不小。
望着晃动的门帘,李卫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这种人合作,就算最后勉强谈成了,过程中也少不了各种算计和龃龉,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有那功夫,他还不如自己带着毛球去山里碰碰运气,或者寻找其他更靠谱的合作伙伴。
李卫民端起碗喝口热水,心里盘算着:看来,收购药材的路子,还得从老羊皮或者巴雅尔这些相对耿直的人身上打开缺口。
至于猎熊?他有毛球和灵泉水,只要这山里有,未必需要靠别人才能找到。
李卫民一口热水刚下肚,门帘又被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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