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看着手掌中惬意瘫软的毛球,又回想起刚才那头母虎充满灵性的复杂眼神,一个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毛球的机灵远超寻常紫貂,简直不比七八岁的小孩差;刚才那头母虎在难产绝境中表现出的忍耐、理解与最后的感激,也远非普通野兽可比。
“难道……都是因为这灵泉水?”李卫民暗自思忖。
这泉水对动物的吸引力如此巨大,效果立竿见影,或许不仅仅能强身健体、治愈伤势,更有可能在潜移默化中促进着它们的进化,开启了某种灵智?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有些火热,若真如此,这泉水的价值可就远超想象了。他决定,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研究一番。
就在他思绪翻飞之际,林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和雪橇拖行的摩擦声——赵大山回来了!
令人莞尔的是,往常见到主人归来必定欢快迎上去摇尾撒欢的大黄和小黑,此刻只是懒洋洋地回头瞥了赵大山一眼,敷衍地摇了摇尾巴,甚至用屁股对着他,随即又转过头,继续用那种极度讨好、充满渴望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李卫民,仿佛他才是能赐予无上美味的主人。
赵大山见状,倒是没多想,只以为是狗子们跟着李卫民守了这么久,有点认生了。
他见李卫民和狗子们都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扯着嗓门道:“卫民!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
“没事,大山叔,好着呢。”李卫民站起身,笑着回应。
两人寒暄几句,赵大山目光扫过地上的野猪,眉头一皱:“咦?怎么只剩下两头了,还有一头小的呢?”
李卫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指着母虎离开的方向:
“唉,别提了。您刚走没多久,就来了一头大老虎,看样子是循着血腥味来的。那家伙个头不小,盯着这野猪不肯走。我寻思着跟它硬拼不划算,万一伤了得不偿失,就让叼走了一头小的,算是破财消灾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在这老林子里,猎到的猎物被更强大的掠食者抢走一部分,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赵大山丝毫没有怀疑,反而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老虎?!我的老天!你没受伤吧?人没事就好!野猪没了咱再打,人要是伤了可就是大事了!”他上下打量着李卫民,确认他连根头发都没少,这才彻底放心。
“我没事,躲得快,她也急着叼走食物,没纠缠。”李卫民宽慰道。
赵大山心有余悸,看了看天色,提议道:“这地方不能待了,万一那家伙没吃饱再折回来就麻烦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李卫民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依旧是由李卫民扛起那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赵大山扛起剩下的一百多斤小野猪,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停放雪橇的方向快步走去。
毛球重新跳回李卫民肩头,大黄和小黑虽然对赵大山这个正牌主人有些“怠慢”,但还是尽职地跟在队伍两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两人将野猪牢牢绑在雪橇上,准备出发。
就在这时,只听见身后他们刚刚离开的山谷方向,传来了一声低沉而略显沙哑的虎啸!那声音不像是在示威,反而带着一种……焦急的意味?
赵大山脸色一变,下意识就去抓猎枪,急促道:“坏了!真找回来了!快走!”
李卫民心中却是一动。
他听得出来,这声虎啸似乎并无暴戾之气。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山谷的方向,并非留恋那失去的野猪,而是牵挂那刚刚生产的母子四个。
他果断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们拉动雪橇,走出没多远的时候,身后树林里传来了急促的奔跑声和枝叶刮擦的声响!
“汪汪汪!!”
“呜——汪汪!”
大黄和小黑立刻狂吠起来,毛发倒竖,如临大敌。肩上的毛球也瞬间炸毛,发出尖锐的“吱吱”警告声,焦躁不安地在李卫民肩上跳动。
赵大山经验丰富,立刻察觉异常,猛地停下雪橇,端起猎枪,紧张地低喝:“卫民小心!是那家伙!它追上来了!”
李卫民也停下脚步,凝神望去。
只见林间雪地上,一抹黄色的身影正以不慢的速度追近。
但李卫民眼神锐利,他看得分明,那追来的母老虎神情虽然焦急,奔跑的姿态也有些虚弱,可眼神里全无半点凶狠和捕猎的杀意,琥珀色的瞳孔直直地望着他。
“大山叔,别急开枪!”李卫民抬手制止了紧张得要瞄准的赵大山,“这老虎……我认识。”
“你认识?”赵大山眼睛瞪得溜圆,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卫民,你小子莫不是冻糊涂了?你认识人家,人家老虎可未必认得你这盘菜啊!” 他语气里带着老猎人的幽默与不容置疑的现实。
此时,母老虎已经追到了近处,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它喘着粗气,腹部因为刚生产完还明显膨大松弛,显得更加虚弱。而最让李卫民瞳孔一缩的是——它那巨大的嘴巴里,居然小心翼翼地叼着一个东西!正是那只最后出生、最为瘦小的虎崽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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