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包裹里整齐地摆放着: 五根油亮深红、散发着浓郁肉香和果木熏香味的哈尔滨红肠;
两个硕大无比、外表焦硬、形似锅盖的大列巴面包;
一个用软木塞封口的深色陶瓷小坛,上面贴着红纸,写着“玉泉酒”三个字;
还有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在这个年代堪称硬通货的——手表票!
这几样东西一露面,就连李卫民自己也微微吃了一惊。
他知道王家良为人豪爽,可能会寄些东西,却没想到手笔这么大!
红肠和列巴是哈市乃至整个东北都知名的特产,在这年头绝对是稀罕吃食;那坛玉泉酒也算是地方名酒,价值不菲;最让他心头一跳的是那张手表票!
这玩意儿可是有钱都难搞到的稀缺资源,其价值和意义远超那些吃食。
李卫民回到这个年代,凭借金手指和自身能力,在吃喝上其实并没太受委屈,但唯独对时间把控很不方便。
上工、进山打猎、乃至日常安排,全靠听村里的喇叭和看日头估算,有个手表会方便太多。
王家良这份礼,可谓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既实用又体面,足见其用心。
“这份人情可不小……”李卫民心里暗道,“下次回信,怎么也得弄点像样的山货、或者托苏师傅搞点本地特色给他寄过去,礼尚往来才行。”
与李卫民关注点不同,旁边五位姑娘的视线,几乎瞬间就被那油亮诱人的红肠和硕大新奇的大列巴给牢牢吸住了。
相比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手表票,这些实实在在、香气仿佛已经透过包装散发出来的食物,对她们的吸引力无疑是更直接、更致命的。
吴小莉盯着红肠,眼睛都在放光,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我的老天爷!这就是哈尔滨红肠吗?我听这里的人说过,可香了!是用果木熏的吧?闻着这味儿就跟咱们这儿的肉肠不一样!”
冯曦纾也好奇地指着那两个大列巴:“这个面包怎么这么大?像个大车轮子!这得吃到什么时候去?看着硬邦邦的,能咬动吗?”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列巴坚硬的外皮。
周巧珍显然见识多一些,笑着解释道:“曦纾,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大列巴,是苏式面包,就得这么硬实才耐放,吃的时候要切成片,用炉子烤一下或者蒸一下,外脆里软,带着特殊的麦香和酒花发酵的香味,可好吃了!听说在哈市,这都是当家主食呢!”
张淑芬也点头附和,目光扫过红肠和列巴,语气带着赞叹:“王大师真是有心了。这红肠、列巴,还有这酒,都是哈市的招牌好东西。看来王大师是真心把卫民同志当成了忘年交,才会寄来这些家乡特产。”
连一向对吃食不太外露的陈雪,看着那几根色泽诱人的红肠,也轻声说了一句:“看着……确实很有特色。” 那专注的眼神,显然也被这远道而来的美味勾起了兴趣。
一时间,围绕着这几样来自哈市的特色物资,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开来,充满了对这个时代普通人难以触及的远方的向往和对美食最朴素的期待。
李卫民看着她们兴奋的侧脸,听着她们热烈的讨论,心里也觉得暖洋洋的,这猫冬的日子,似乎因为这些意外的惊喜而变得更加生动有趣了。
他小心地将那张手表票收好,然后大手一挥:“行了,别光看着了!这红肠和列巴,咱们现在就给它消灭了!保证让你们都尝尝鲜!”
这话立刻引来了一阵欢呼,屋内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李卫民让张淑芬和周巧珍把大列巴和红肠拿去厨房加工一下。
二人很痛快的接过了这个愉快的任务。
不出几分钟的功夫,切成片的红肠和大列巴已经被二女端上了桌。
红肠的咸香烟熏风味和大列巴独特的扎实口感,让众人品尝到了地道的哈市特色,一个个都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啧啧称奇。
不过因为之前那顿全熊宴吃得实在扎实,大家也只是浅尝辄止,算是解了馋,开了眼界。
品尝过了王家良寄来的特产,众人对另一封来自京城《人民文学》编辑李红英的信件,好奇心更是达到了顶点。
一位是象棋大师,另一位是文学杂志的编辑,他们都如此郑重地给李卫民来信,这本身就充满了故事性。
吴小莉性子最急,用手肘碰了碰李卫民,催促道:“卫民同志,别吊胃口了,快看看李编辑信里说了啥?是不是也夸你故事写得好?”
冯曦纾也连连点头,充满期待:“是啊卫民哥,快看看嘛!李阿姨说不定也提到我了呢?” 她还记得火车上那位看起来干练又和气的女编辑。
连陈雪也忍不住轻声说:“拆开看看吧。”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稍厚的信封上,隐隐觉得,这封信的内容,或许比王大师的信更能定义李卫民的某种“身份”。
李卫民在众人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笑了笑,拿起了那封来自哈市、信封更厚实些的信。他小心地拆开封口,取出了里面厚厚一沓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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