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和冯曦纾被那霸道的香气牵引着,一前一后钻进了温暖而忙碌的厨房。
只见吴小莉坐在灶膛前,小脸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正卖力地往灶里添着柴火,确保火势均匀旺盛。
周巧珍则在案板前,手起刀落,麻利地将另一部分熊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状,准备用于接下来的红烧或者炖煮。
而那股让人垂涎欲滴的浓郁香气的源头,正是系着围裙、站在大铁锅前的张淑芬。
她手里拿着锅铲,正不紧不慢地翻动着锅里的东西。
锅里,大块大块雪白肥厚的熊肥肉正受着热力的煎熬,发出“滋啦滋啦”诱人的声响,透明的油脂被一点点逼了出来,在锅里汇聚成清亮的油液,而那些肥肉块则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缩小,边缘开始泛起诱人的金黄色。
这熬制熊油的香气,与寻常猪油截然不同!
它更加狂野,更加醇厚,带着一股山林的气息。
那是一种极其浓郁的、纯粹的动物脂肪的焦香,仿佛将整个秋天丰硕的精华都浓缩在了这一锅之中。
香气霸道地充斥着厨房的每一个角落,甚至穿透门帘,飘散到院子里,钻心挠肺地勾引着人的馋虫。
光是闻着这味道,就让人觉得肚子里暖烘烘的,口中唾液不由自主地加速分泌。
冯曦纾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小模样陶醉得不行,惊叹道:
“我的天呀,淑芬姐,这熬熊油怎么这么香啊!我感觉比咱们以前吃的猪油渣还要香十倍!”
张淑芬一边用锅铲轻轻推动着锅里的肥肉块,让它们均匀受热,一边笑着解释道:
“那是自然!俗话说‘秋膘冬脂’,这初冬的熊瞎子,为了熬过严寒,积攒了一身最厚实、最纯净的脂肪。
你闻这香味,是不是带着点松子、野果的清气?那是它平时在山里吃的东西,精华都在这油里了。这熊油啊,不但香,冬天抹一点在皮肤上防冻裂,效果也比蛤蜊油强!”
李卫民也凑近看了看,点头附和:“淑芬同志说得对。这熊油确实是好东西,炒菜、烙饼都格外香。而且这油渣……” 他指着锅里渐渐变得金黄酥脆的油渣,“等会儿捞出来,撒上点细盐,或者用来炒个青菜,那才是人间美味。”
周巧珍停下切肉的动作,擦了擦手,也加入话题:“可不是嘛!这熊浑身是宝。你们看这肉,”她指了指案板上颜色深红的熊肉,“纹理虽然粗了点,但味道足,膻气处理好,无论是用重料红烧,还是加大料长时间慢炖,都特别解馋顶饱。我看啊,咱们今天光是用这熊油和熊肉,就能弄出一桌好菜!”
烧火的吴小莉抬起头,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煤灰,她吸着鼻子,一脸向往:“光听着我就要流口水了!卫民同志,淑芬姐,巧珍姐,咱们晚上就吃熊肉宴吧?我都等不及了!”
冯曦纾立刻举手赞成:“我同意!我同意!光闻着这油香,我感觉我现在就能吃下三碗饭!” 她那夸张的表情,把大家都逗笑了。
李卫民看着眼前这锅金黄的熊油,闻着这充满烟火气的浓香,再看着身边几位笑语盈盈的姑娘,心中充满了满足感。他笑道:“好,那今天就听大厨们的安排,咱们就来个全熊宴!不过这油渣可得给我留点,我待会儿先尝尝鲜。”
张淑芬爽快应道:“没问题!这第一锅油渣,肯定最香最脆,待会儿出锅就先给你和曦纾这俩小馋猫装一盘!”
闲聊几句后,李卫民装了一些熊油,又待了一会儿,然后说是要去后院上厕所,就走了。
冯曦纾正和张淑芬、周巧珍聊的火热,倒也没怎么在意。
与厨房里热火朝天的景象截然不同,后院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的细微呜咽声。
陈雪正蹲在洗衣盆前,手里用力搓洗的,正是李卫民那条让她心绪不宁的裤衩子。
她做贼似的左右张望着,明明是在自己答应帮忙的范围内做事,那感觉却比第一次偷偷看禁书还要紧张。
冰凉刺骨的水浸湿了她的双手,指尖冻得有些发红发麻,但这远不及她内心翻腾的羞窘来得强烈。
“陈雪啊陈雪,你真是……真是昏了头了!”她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你怎么就……怎么就答应帮他洗这个了呢?这……这是贴身的私密物件啊!”
一想到自己的双手此刻正亲密地接触、揉搓着属于李卫民、并且曾紧贴他身体的布料,一股滚烫的热意就无法控制地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脸颊,耳朵尖都烧得厉害。
她甚至觉得,这后院安静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让她无处遁形的暧昧气息。
“这要是被冯曦纾、被吴小莉她们看见……被任何人看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平日里塑造的那份清冷、自持的形象,恐怕会在这一刻崩塌殆尽。
她用力地搓洗着,仿佛想通过这机械的动作,将内心那些慌乱、羞涩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都一起洗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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