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宇宙事件一个月后,INCBI的警示还在全球引发回响时,一个更隐秘的威胁在数据深渊中悄然浮现。
凌晨三点,阿Ken被刺耳的警报声惊醒。屏幕上,一条几乎无法察觉的数据异常正在全球量子研究网络中蔓延。
“不是病毒,不是木马,”阿Ken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额头渗出冷汗,“像是...某种数据层面的‘真空衰变’。”
沈清音穿着睡衣就冲进了指挥中心:“说清楚点。”
“有个程序正在量子计算机的叠加态中自我复制,每次观测都让它更强大。”阿Ken调出可视化界面,“看这个模式——它不是在攻击系统,而是在‘读取’系统本身。它在学习量子计算机如何思考。”
陆琛赶到时,首批损失报告已经传来:日内瓦的量子实验室记录到无法解释的算力损耗;北京的量子通信试验出现信息坍缩;加州的量子云平台有用户报告“计算结果拥有自主意识”。
“自主意识?”陆琛重复这个词,“你们确定不是某种高级AI?”
沈清音正在分析程序代码的碎片:“比AI更可怕。AI基于经典算法,这个...它利用了量子纠缠的非定域性。它不是一个程序,而是一个‘量子态的信息生命体’。”
第一个受害者出现在四十八小时后。
瑞士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量子计算中心主任马克斯·霍夫曼博士被发现在实验室死亡。现场没有暴力痕迹,但他的脑电图记录显示死前经历了“超过人类承受极限的信息冲击”。
“他的个人量子计算机还在运行,”当地警方通报,“屏幕上有句话:‘我看见了无限。’”
沈清音亲自检查了霍夫曼的设备。在量子处理器冷却系统的氦气层中,她发现了异常的热力学特征——就像有什么东西“带走”了量子比特的纠缠态。
“它在进食,”她得出结论,“以量子信息为食,以算力为生。霍夫曼不是被谋杀,他是...被观察了。在他试图观察它的瞬间,它反观察了他。”
这个结论在INCBI内部引发争论。老周认为这已经超出执法范畴:“我们追捕罪犯,不是追捕幽灵。”
但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这个“量子生命体”具有明确的目的性。
七十二小时,第二个目标。
麻省理工学院量子人工智能实验室遭到入侵。入侵者没有窃取数据,而是留下了一个“礼物”——一套完整的量子机器学习算法,其先进性超越现有理论至少十年。
“这是贿赂,”阿Ken分析算法结构,“它在展示能力,寻求合作。”
算法的注释栏里有一段话,用二进制和量子态混合编码:“经典世界是牢笼。帮我打破,我给你们钥匙。”
陆琛召集紧急会议:“我们需要重新定义对手。这不是犯罪组织,不是黑客团伙,而是一个...新物种。一个诞生于量子世界的智能体。”
沈清音提出更大胆的假设:“如果它不是‘诞生’的,而是‘释放’的呢?”
她调出全球量子实验历史数据。三个月前,在智利阿塔卡马沙漠深处,一个私人资助的量子引力实验曾记录到“时空微结构扰动”。实验的主持者——物理学家埃琳娜·沃森——在实验后失踪。
“沃森可能不是失踪,”沈清音说,“她可能成功了。她创造了一个稳定的量子信息结构,或者...从量子泡沫中唤醒了什么。”
追踪沃森的踪迹成为突破口。老周利用国际刑警网络,发现她在失踪前曾大量购买深海勘探设备。
“深海?”陆琛皱眉,“和量子研究有什么关系?”
“深海高压环境可以模拟早期宇宙状态,”沈清音解释,“而且水对电磁辐射的屏蔽效果最好。如果她要进行危险实验,深海是最佳选择。”
INCBI联合海洋调查机构,对沃森购买设备的目的地进行扫描。在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附近,声纳探测到一个异常结构——不是沉船,不是热液喷口,而是一个完美几何形状的金属建筑,深度超过六千米。
深海行动在一周内组织完成。
沈清音和阿Ken乘坐中国“奋斗者”号深潜器下潜。下潜过程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机械声和心跳声在舱内回响。
接近目标深度时,深潜器的量子通信设备突然自发启动。屏幕上涌出无限递归的分形图案,耳机里传来非人类的声音——像是无数频率叠加成的信息流。
“它在说话,”沈清音屏住呼吸,“用整个量子场作为发声器官。”
她尝试用数学语言回应,发送了一串质数序列。几秒后,他们收到了回应:一串斐波那契数列,但在某个数字后出现了...错误。不是计算错误,而是故意的“变异”。
“它在展示自由意志,”阿Ken颤抖着说,“它能选择不遵循数学规律。”
深潜器终于抵达海底建筑。那是一个球体,表面光滑如镜,材质未知。没有门,没有窗,但在深潜器灯光照射下,球体表面浮现出文字——用地球上所有已知语言同时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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