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军已经交代了!你当年给他钱,让他把纵火案压下去,是不是?”陆琛继续施压。
“放屁!李建军那个软蛋!他敢乱说,我……”赵德柱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那个布娃娃呢?用掺了骨灰的颜料画笑脸,铁钉穿心,也是你干的吧?赵德柱,你连一个死了二十年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陆琛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怒意。
提到布娃娃和骨灰,赵德柱的情绪瞬间变得更加狂暴和混乱!沈清音能清晰地“听”到他内心那混杂着恐惧、愤怒和一种变态快感的嘶吼。
“那是她自找的!那个死老太婆!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拿了拆迁款滚蛋不好吗?非要守着那破房子!她以为她是谁?她想用那件事威胁我?门都没有!”赵德柱语无伦次地叫骂着,显然精神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我告诉她安分点!她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让她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让她天天看着那个娃娃,想起她女儿是怎么被烧死的!哈哈哈……”
他几乎是亲口承认了!
为了逼迫陈桂兰同意拆迁,他不惜用当年杀害她女儿的象征物,进行最恶毒的精神折磨!
“你承认林家火灾是你放的了?”陆琛抓住他的话柄,厉声追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赵德柱疯狂地喊道,“林大有那个蠢货敢举报我!他活该!可惜没烧死他,烧死了他女儿!这就是报应!还有陈桂兰那个疯婆子,这么多年了还不安分!你们都该死!”
彻底的丧心病狂!
就在这时,一名战术队员利用赵德柱情绪失控、注意力被陆琛吸引的瞬间,从侧后方一个货架的阴影里悄然接近!
“不许动!放下枪!”队员的喝声与赵德柱惊觉后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
“砰!”
子弹擦着队员的胳膊飞过,打在后面的铁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妈的!跟你们拼了!”赵德柱红着眼睛,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连续开枪!
“压制!”陆琛果断下令!
仓库内顿时枪声大作!子弹在废弃的机器和货架间呼啸穿梭,溅起一连串的火星和碎屑!
沈清音被陆琛紧紧护在身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能感觉到他背部肌肉的紧绷和透过衣物传来的坚实力量。枪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开硝烟的味道。她闭上眼睛,努力屏蔽掉这现实的危险与混乱,将感知全力聚焦在赵德柱身上。
她能“看到”他躲藏在帆布后面,背靠着冰冷的机器,胸膛剧烈起伏,握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情绪如同沸腾的油锅,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和鱼死网破的狠劲。他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可以冲出去,或者……拉人垫背的机会!
“他在找突破口……左边……靠近那个破损的通风管道……”沈清音急促地在陆琛耳边低语。
陆琛立刻通过对讲机将信息传递出去。
战术队员的火力有效地压制住了赵德柱,让他无法露头。但他就像一头陷入绝境的野兽,依旧在疯狂地寻找着生机。
突然,赵德柱停止了射击,仓库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他要干什么?”沈清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感觉到赵德柱的情绪出现了一种极端的变化,从疯狂的挣扎,转向了一种……决绝的死意!
“不好!他可能想自杀,或者……”陆琛的话还没说完!
“轰——!”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从帆布后面传来!紧接着是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浓烟!
赵德柱竟然引爆了他身上携带的爆炸物!他想同归于尽!
“后退!全体后退!”陆琛大吼着,一把拉住沈清音,迅速向仓库外撤退!
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碎片从身后扑来,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仓库!
当他们冲出仓库,回到阳光下时,身后已经是火光一片。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仓库内的枪声和爆炸声停止了。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建筑结构不堪重负的呻吟。
老周带着人迅速清点人数,确认是否有队员受伤。幸运的是,刚才的爆炸发生在赵德柱藏身的核心区域,队员们因为及时后撤,只有两人被飞溅的碎片轻微划伤。
而赵德柱……在如此剧烈的爆炸中,几乎不可能生还。
沈清音站在仓库外,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浓烟,感受着那逐渐消散的、属于赵德柱的疯狂与绝望的情绪波动,心情复杂难言。
这个制造了二十年前悲剧,又试图用最恶毒的方式掩盖罪行、扫清障碍的元凶,最终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法律无法再审判他。
但真相,终于随着这场爆炸,重见天日。
然而,沈清音的心中却并无多少轻松。她转过头,望向永华路的方向。
陈桂兰女士……她等待了二十年的公道,以这样一种方式到来,对她而言,究竟是解脱,还是另一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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