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火很大吗?怎么起的火啊?”陆琛顺着话头问。
“大哦!半夜烧起来的,黑烟滚滚,我们都吓醒了。”老伯回忆着,“后来警察来了,消防也来了,说是……线路老化?唉,老楼了,电线乱拉,出事实在是说不准。”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接受了这个官方说法。
“那林家平时人缘怎么样?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啊?”沈清音试探着问。
老伯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结怨……这个不好说。林家大哥(林大有)人挺老实的,就是有点犟。林家嫂子嘛,性子急点,但也不是惹事的人。不过……”他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陆琛追问。
“唉,都是陈年往事了。”老伯摆摆手,似乎不想多谈,“火灾之后,林家嫂子好像去闹过几次,说不是意外什么的……但后来也没声音了。这世道……有些事,说不清的。”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但出于某种顾虑,不愿深谈。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一直在默默听他们说话、穿着跨栏背心、摇着蒲扇的干瘦老头突然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了:“说不清?有什么说不清的?还不是有人手眼通天,把事压下去了呗!”
糖水摊老伯脸色微变,赶紧瞪了那干瘦老头一眼:“衰仔,别乱讲话!”
干瘦老头却不以为然,撇撇嘴,蒲扇摇得更起劲了:“我怕什么?都多少年了!林家大哥多好一个人,就是太耿直,得罪了小人,落了那么个下场!还有那个女仔,造孽哦……”他话里有话,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了街道斜对面一家已经打烊、挂着“五金建材”招牌的店铺。
陆琛和沈清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家店铺卷帘门紧闭,门上贴着出租的告示,看起来关门有段时间了。
“阿伯,您说的是……”陆琛看向干瘦老头,语气诚恳。
干瘦老头却像是突然失了兴致,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往旁边的巷子里走去,嘴里嘟囔着:“没头没尾的事,说多了折寿哦……睡觉睡觉……”
线索似乎就在这里断了,但又好像指明了某个方向。
陆琛和沈清音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记下了那家“五金建材”店的位置和干瘦老头的样貌。
他们又在附近转了转,询问了几个其他摊主和路人,但得到的回应大多含糊其辞,或者干脆表示不清楚。二十年的时光,足以让很多记忆模糊,也让很多人学会了明哲保身。
回到车上,陆琛立刻联系阿Ken:“查一下永华路附近,一家已经关门、挂着出租告示的‘五金建材’店,原来的店主是谁,背景如何。另外,重点查一个经常在永华路糖水摊附近出现、穿着跨栏背心、摇蒲扇的干瘦老头,看看能不能确认他的身份和他知道些什么。”
“收到!”
车子缓缓驶离永华路,将那片被夜色和往事笼罩的街区抛在身后。
沈清音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流动的灯火,脑海中回响着糖水摊老伯的叹息和干瘦老头那意有所指的话语。
“手眼通天……得罪了小人……”
这些零碎的词语,与李建军、赵德柱的名字,以及那个掺着骨灰的恐怖布娃娃,渐渐勾勒出一张模糊却狰狞的网。
二十年前的真相,似乎就隐藏在这张网的后面。而那个放置布娃娃的人,或许并不仅仅是单纯的复仇者,他更像是一个知道内情、并且试图用最极端的方式,阻止真相浮出水面,或者……逼迫某些人现形的幕后黑手。
夜色更深了。城市在黑暗中呼吸,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们的调查,才刚刚触及这潭深水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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