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约翰紧握着方向盘,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的路况,每一次换挡、每一次转向都精准而迅速。他抽空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林砚,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因痛苦而紧锁,呼吸越发微弱。
“听着,林砚,别睡!”约翰低吼道,声音在狭窄的车厢内回荡:“我们马上就到!欧阳会有办法的!听见没有?!”
林砚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睫毛颤动了一下,却没能睁开眼,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气音,像是回应,又像是无意识的呻吟。
约翰不再多言,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驾驶上,黑色的轿车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以惊人的速度穿梭在纽约的街道上,朝着那唯一的生路,大陆酒店,亡命飞驰!
大陆酒店那标志性的、仿佛与世隔绝的宁静门廊近在眼前。约翰没有丝毫减速的意图,反而在最后关头猛打方向盘,同时拉起手刹!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了酒店的庄严寂静。黑色轿车以一个堪称野蛮的精准漂移,横滑着稳稳停在了大门正前方,车头几乎要撞上门前的楼梯。
正侍立在门口。永远一副波澜不惊表情的门童,此刻也罕见地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错愕。
约翰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他猛地推开车门,几乎是摔了出去,随即迅速拉开副驾驶车门。浓重的血腥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毒素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他附身,动作却异常小心地将已经意识模糊的林砚从座位上抱了出来。林砚腰肋间那片被鲜血浸透、颜色发暗的区域,让约翰的心沉了下去。
“医生!!”有氧抱着林砚,如同手上的猛兽般冲进酒店大堂,嘶哑的吼声打破了这里的静谧:“欧阳!欧阳!救人!!”
他的声音在大理石廊柱间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急迫。
几乎是同时,从酒店内部走廊刚刚走出、似乎正准备外出的艾丝特和凯恩,脚步猛地顿住。
艾丝特脸上的慵懒瞬间被锐利取代,她的目光如同刀子般落在约翰怀中的林砚身上,尤其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又急又冷,一步就跨到了近前。
凯恩虽目不能视,但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毒素特有的甜腻,以及约翰呼吸中无法掩饰的焦躁,让他手中的盲杖轻轻点地,眉头紧紧锁起。
“很重的伤,还有...毒。”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准确的判断。
而前台后的卡戎,反应更是快得惊人。在约翰喊出第一声的瞬间,他已经按下了某个隐蔽的通讯按钮,同时沉稳地对内部通讯器快速说道:“欧阳医生,紧急情况,前台区域,林砚,重伤,中毒,请立刻准备!”说完,他已然从前台后快步走出,眼神梦境地扫过林砚的伤势,对约翰简短道:“够狠我来,直接去医疗室!电梯已经锁定了!”
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片刻的耽搁。在卡戎的引领和艾丝特、凯恩的簇拥下,约翰抱着林砚,以一种近乎冲锋的速度穿过大堂,冲向通往医疗区的走廊。
仅仅几十秒后,手术室的门被欧阳医生猛地从里面拉开。他看到被约翰小心翼翼放在移动担架床上的林砚,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推进来!快!”他言简意赅,助手们立刻接手。
手术室的门在众人面前轰然关闭,亮起了‘手术中’的刺眼红灯。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人压抑的呼吸声。
约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座在地上,他身上也沾满了林砚和自己血污,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艾丝特猛地转向约翰。她眼中的锐利并未消退,反而因为担忧和焦躁变的更加迫人。她认出了这个近来在纽约声名鹊起的同行,但此刻这身份毫无意义。
“约翰·威克?”她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却不是询问,而是带着质询的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伤成这样?!你们接的什么任务?!”她连珠炮似的问题砸向约翰,关心则乱的情绪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几分从容。
约翰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的焦灼和血腥气压下去。他抬起头,目光从手术室的门上移开,依次扫过艾丝特、如同沉默礁石般的凯恩,以及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同样关切的卡戎。
“你们和林砚...?”约翰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是在怀疑他们的身份。
艾丝特的眼睛眯起,死死盯着眼前的约翰,一字一顿:“导师!”
约翰顿时明了点头,缓缓坐在了地上,头埋了下去,声音因为之前的嘶吼和疲惫而异常沙哑:“联盟,马库斯·雷迪斯。赫利俄斯大厦。”
艾丝特的瞳孔微缩,凯恩持杖的手也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他们都明白这个名字和地点代表的分量。
约翰继续用简洁的语言叙述着,省略了细节,只勾勒出关键脉络:“我们清除了目标。但马库斯...临死反扑。他用了一节短刺,有毒。”他指了指自己的腰肋位置,示意林砚受伤的地方:“巴顿...‘阿格斯’的负责人,最后放了我们一马,指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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