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温度正好,懒洋洋的洒在林辰身上。
他躺在竹椅上,没睡,就闭着眼,享受这份久违的什么都不用想的安宁。
那张被他小心翼翼折叠好揣在贴身口袋里的画,好像还有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暖着他的心口。
何老师的话是给他指路的星光,黄老师的鸡汤是让他站稳的大地,妹妹的画就是一道撕开乌云的光,带来了希望。
这些温暖一点点汇聚起来,像细细的溪流,流进他快干了的心里。虽然水还没涨起来多少,但湖底的泥总算不那么干裂了。
院子里很安静,其他嘉宾跟工作人员,似乎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午休,或者在干些不会弄出太大声响的活。
这份刻意的安宁,林辰懂。
他正享受这份难得的平和,一个咋咋呼呼又充满活力的声音,冷不丁打破了院子的寂静。
“辰哥!辰哥!别睡了!要发霉了都!”
林辰睁开眼,就看见彭彭跟头精力过剩的小牛犊似的,风风火火的从屋里冲出来。他手里拿着两把锄头,肩上还扛着两副扁担。
“走!跟我干活去!”彭彭压根不给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一把锄头塞到林辰手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林辰被他这一下给弄愣了,下意识接过锄头:“干什么活?”
“下午太阳好,活动活动筋骨!”彭彭的理由简单又粗暴,“昨天节目组不是说,想在那边田埂上种一排向日葵吗?我们去把地翻了!正好,吃多了消消食!”
他说着也不管林辰同不同意,直接就往院子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用那种你怎么还磨蹭的眼神看林辰。
林辰看着他那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又看看手里的锄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知道,这是彭彭用他自己的法子在关心人。
不像何老师那么细腻,也不像黄老师那么深沉。
这种关心,直接又热烈,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少年气。
林辰从躺椅上站起来,活动了下躺久了有点僵的身体,跟上了彭彭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下午的田野一片金黄。微风吹过,掀起一层层金色的麦浪。
彭彭走在前面,嘴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一刻没停过。
“辰哥,我给你讲个笑话呗?”
“嗯。”林辰应了一声。
“从前,有一根火柴,它觉得头很痒,就挠啊挠,挠啊挠……然后,它就着了。”
彭彭讲完,自己先“鹅鹅鹅”的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惊飞了几只在吃饭的麻雀。
林辰的嘴角,轻轻勾了下。
这个笑话,很冷。
但彭彭的笑声,很暖。
“不好笑吗?”彭彭看林辰反应平淡,有点不甘心的凑过来。
“还行。”林辰言简意赅。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彭彭清了清嗓子,“你知道迪迦是哪里的吗!”
林辰配合的问了句:“不知道。”
“东北的,因为我迪迦在东北啊!”彭彭说完,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鹅鹅”笑,一边笑还一边拍自己大腿。
这一次,林辰嘴角的笑意明显了点。
他发现,彭彭搜肠刮肚讲的这些冷笑话,虽然一点都不好笑,但他努力想逗自己开心的样子,本身就挺好笑。
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靠着小溪的田埂,土地还很原始,上面长满了杂草。
“来,辰哥,我们比赛!看谁先把这一块地翻完!”彭彭把扁担往地上一扔,拿起锄头,摆开架势,跟个要上战场的将军一样。
林辰笑了笑,没说话,也走过去,开始一下一下的挖地。
挖地这活,可比挖笋耗体力多了。
锄头落下,翻开带湿气的泥土,再用力的把杂草的根刨出来。
彭彭干活有热情,但没什么章法。他挥着锄头,动作大开大合,没一会儿就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林辰倒显得从容许多。他动作不快,但每一锄头下去,都精准又有效。
“辰哥,你……你干农活也这么帅的吗?”彭彭拄着锄头,在一旁喘粗气,看着林辰行云流水的动作,眼睛里全是崇拜。
林辰停下来,用手背擦了下额头的汗,看了他一眼:“歇会儿吧。”
“不行!”彭彭把胸脯一挺,“我怎么能输给你!我可是蘑菇屋的体力担当!”
他说着,又重新燃起斗志,大喝一声,用力的把锄头砸进地里。
可能是用力过猛,脚下一块湿泥突然一滑。
“哎哟!”
彭彭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里,溅起一大片泥点子,脸上跟身上,全都是。
他坐在那儿,愣了两秒,看看自己一身的泥,又抬头看看林辰,表情有点滑稽。
“噗……”
林辰看着他那副狼狈又呆样,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不是礼貌的微笑,也不是敷衍的扯动嘴角。
而是发自真心,连胸口都在震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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