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
……
庐陵驿馆内,
诸葛瑾漫不经心地看着书童斟茶,目光却始终停在院门外。先生,茶好了。”
“嗯。”
诸葛瑾轻应一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又缓缓放下。先生,宋谦将军真能坚守三日吗?”
“三日?”
诸葛瑾摇头,
“能熬过今日,已是万幸。”
“张辽麾下士卒视破城为生路,若江东军真有与张辽搏命之能,逍遥津一战又怎会败得那般惨烈?”
“可今日已近黄昏……”
“怎么?”
诸葛瑾微微一笑,
“不信?不如赌一局?”
“不赌!”
书童连连摆手,
“自先生尚在诸葛家时,我便跟随左右,这些年来与先生对赌,从未赢过。”
“呵……”
诸葛瑾仰首饮尽盏中茶,
“算你机灵。”
“依我所料,日落之前——”
“张辽大军,必破城而入。”
……
庐陵城破,正如诸葛瑾所言。
然此非宋谦守城不力,实乃诸葛瑾那激将之法过于诡谲。
宋谦确已倾尽全力。
整整三个时辰,他调兵遣将滴水不漏,只为撑过这半日。
只要熬过今日,便算守住首日,张辽军粮草消耗加剧,攻势必将衰竭。
届时,才是他反击之时。
此理不言自明。
守城将士皆心知肚明:若能坚守三日,纵使张辽凶如恶鬼,断粮之师亦如待宰羔羊。
明为攻城守城之争,实为意志耐力之搏。
可惜,
宋谦麾下江东子弟的韧劲,终究难敌张辽帐中那群虎狼之师。
黄昏时分,
击退张辽又一波攻势后,城头士卒欢呼雷动,恍若胜券在握。
然而当炊烟散尽,战鼓再擂时——
满城将士面如死灰。
是夜,
张辽以血火昭告全城:
宋谦眼中三日可分昼夜,
在他张文远心里,
这三日——
不分黑白!
夜战攻城,本是兵家大忌。
即便今夜月明如昼,伤亡亦必数倍于昼。
张辽心知肚明,
却偏要如此。
他要让庐陵守军肝胆俱裂,
他要借这一夜狂攻传递一个讯息:
莫再奢望三日之期,
等不到了。
三日之后,
唯二结局——
或城破,
或这三万将士,
尽数葬身城下!
宋谦等守军被敌军悍不畏死的攻势彻底震慑,
短短一个时辰的夜战过后,
庐陵城便被张辽率军攻破!
大军入城后,张辽毫不耽搁,清点降卒、安抚百姓,随即带兵直扑庐陵粮仓。
粮仓大门洞开,堆积如山的粮食映入眼帘,
士卒们欣喜若狂,有人点燃篝火载歌载舞,
张辽未加阻拦,只命几名沉稳的副将维持秩序,只要不扰民,便任由他们宣泄。
粮道被断、死战破城、转危为安——
寥寥数语背后,是全军紧绷到极致的压力,此刻终于得以释放。
张辽与太史慈悄然离去,
比起庆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中军帐内,
张辽端坐主位,眉头微皱。
入城前他便严令封锁四门,绝不放走宋谦。
搜捕之下,果然将其擒获。
然而与宋谦一同被押来的,竟还有诸葛瑾!
战前张辽全然不知诸葛瑾在城中,更未将其视为对手。
江东人尽皆知,因诸葛亮之故,诸葛瑾始终不得重用,从未参与军谋。
可当诸葛瑾立于帐前时,
张辽豁然开朗——
难怪丁奉、宋谦突然用兵如神,却总在关键处漏洞百出!
原来这一切皆是诸葛瑾的手笔。文远见过……”
张辽当即起身行礼。
于私,诸葛瑾乃诸葛亮长兄;于公,此番破城实赖其谋。
然而话音未落,
诸葛瑾厉声打断:“败军之将,何必多言!此战皆因宋谦守城无能、我谋划不周所致,请速斩我二人!”
张辽手臂悬在半空,一时愕然:“这是何意?”
“求死而已!”
诸葛瑾昂首冷喝。
张辽嘴角微抽,侧目看向宋谦——
后者正瞠目结舌地盯着诸葛瑾,满脸不可置信。
也难怪宋谦失态,
诸葛瑾之弟乃刘备麾下重臣,谁敢妄动其兄?
更遑论……
你自己求死,拖我作甚!
“张将军何必看他?”
诸葛瑾义正辞严,
“我虽与宋谦情同兄弟,但宁死不降之志,天地可鉴!”
“即便你当着我的面将宋将军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炮烙烹煮,甚至切下他的手指油炸后逼他吞下,诸葛瑾也绝不屈服!”
“明白了!”
张辽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演戏,
那自己配合便是。我倒要瞧瞧你诸葛瑾的骨头有多硬,来人——先架油锅!”
宋谦:“???”
……
宋谦最终还是投降了,
原因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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