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自认为武艺胜过贾华些许,却也不至于能瞬间逆转局势。
毕竟方才与赵云交手四十余合便将其击退,如今细想,其中蹊跷颇多。如此说来......赵云是诈败?”
蒋钦顺着程普的思路,很快抓住了关键。倒不如说他压根没打算取胜。”
程普摇头道。可这是为何?”
凌操不解。哼!”
程普冷笑一声,“自然是设好的诱敌之计!那赵云突然出现,就是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他战败后立即逃往山间小路,便是要引我们进入那狭窄地形。”
“若我所料不差,陆逊此刻必已率军埋伏在山道两侧。
一旦我军追击心切,涌入小道便会中其埋伏!”
“这般算计,我军焉能不败?”
凌操沉吟道:“如此说来,陆逊特意派赵云 扰,莫非就是要借白马义从的速度,确保在撤回山道前不被我军缠住?恐怕也只有白马的速度能做到这点。”
“有理!”
程普眼睛一亮,对此愈发深信。
或许连陆逊都没想到,白马义从的行动会被解读出这层深意。
但在程普等人的推演中,一切细节都成了佐证。哼!”
程普再度冷哼,“先前我还愧疚冷落了陆逊,未采纳其计策致其投奔刘备。
如今看来,他不过是纸上谈兵之徒。
这等粗浅诱敌之法,岂能瞒过我?”
“当初主公将其安插军中,我还当有何过人之处。
今日方知,不过尔尔!”
凌操与蒋钦齐声赞叹:“将军明察!”
“不敢当。”
程普面色淡然,心中却颇为自得,随即下令:“既然陆逊多半在小路设伏,我们便反其道而行,取大路速抵烝阳,再杀他个回马枪!”
“全军听令!即刻沿山中大路全速前进,不得延误!”
“诺!”
......
号令既出,江东大军立即调转方向,朝烝阳城外的大道疾进。
军中虽有少数人心存疑虑,但绝大多数将士对程普的决断深信不疑。
横竖都要在小路与大路间抉择,既有主帅深思熟虑的方略,总好过盲目前行!
江东士兵列队前行,紧跟着程普的步伐,依次进入蜿蜒的山道。好个险峻之地!”
程普望着上方茂密得几乎遮蔽天空的树林,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德谋将军,为何发笑?”
蒋钦不解地问道。呵!”
程普转过头来,看向提问的蒋钦,解释道:
“我笑那陆逊自称饱读诗书,实则愚钝至极,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让赵云设下诱敌之计,却被我识破,如今我们走这条大道,速度不知快了多少!”
“况且此地虽宽,地势却极为险要,若真有伏兵设下火攻,我们岂能安然脱身?”
“将军说笑了。”
凌操摇头道,“若那陆逊真有这等本事,岂非如神人一般?”
笑声未落,后方突然传来一阵 乱。
程普眉头一皱,回头望去,还未下令查明,一名斥候已疾驰而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匆忙禀报:
“启禀将军!赵云突率白马义从返回,正于后方袭扰我军!”
“他可曾入山?”
程普追问。
斥候愣了下,随即答道:“他只在外围射箭袭扰,并未进山交锋。”
蒋钦忧心忡忡道:“将军,是否需派兵驱逐赵云?”
“不必!”
程普神色自若,“不过是他计策失败,气急败坏罢了,继续前进!”
“可……”
蒋钦犹豫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缘由,隐隐预感到危机将至。可是什么?”
程普强行镇定心神,“只要出了山,万事皆安。
我就不信陆逊还能有什么后招!”
“杀!!!”
震天的喊杀声骤然爆发,两侧山林间涌出无数伏兵。
他们早随陆逊藏身于此,埋伏树梢、隐匿草丛,此刻终于亮出锋芒,杀意冲天!
程普大惊,正要下令稳定军心,可哪还来得及?
山顶之上,白袍儒将淡然抬手,轻轻吐出一字:
“烧。”
顷刻间,涂满火油的滚木礌石从两侧倾泻而下,烈焰席卷山道,火光冲天。
紧接着,一轮轮火矢如暴雨般倾泻,漫天火光映照,整片山谷犹如炼狱。
这便是陆逊与诸葛亮的不同。
诸葛亮看似体魄强健,终日挥动方天画戟如臂使指,临阵施放火攻时却总显慈悲心肠,宁愿少造伤亡。
每逢 ,他必精心测算火势,既防烈焰伤及己方,更忧虑满山灰烬断绝百姓生计。
陆逊行事却无所顾忌。
短短数日,他令张合堆起数百涂油滚木,几乎耗尽将领气力。
更是强命五日赶制八千火箭,若非库中存有余料,这差事定难完成。
如此布置,山火之烈可想而知。
赵云心有不安,曾问陆逊:这般火势若反噬我军如何?
陆逊斜眼嗤道:敌寇困于山道进退维谷,唯有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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