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急报来得突然,李佑正午传来的军情要求他次日就得启程,先赴荆州再往建业,行程仓促得近乎苛刻。
望着气鼓鼓为他收拾行装的甄宓,荀谌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这实则是已婚男子的心计。
身为刘备近臣、平原书院之长,家中仆役不下二十,何须亲自打理行装?他特意请求甄宓,一则借此说明原委,二则想让她借机宣泄情绪。
若他让仆役备妥行装便扬长而去......待归来时,怕是得在耳房独寝月余方能回房。夫人,不必备这么多衣物盘缠吧?沿途自有兵卒照应银钱。
带着总没坏处。
再挑几个得力仆从随行,又不用你背负,哪来这许多废话!
荀谌缩了缩脖子不再作声,默默看着妻子不断往行囊塞东西。
这与荀谌憧憬的婚姻大相径庭。
究其根源,还得怪李伯川。
本该夫唱妇随的大汉礼制下,自打甄宓与吕玲绮相交,那位温婉贤淑、处处以夫为纲的佳人便渐渐不见了踪影。
甄宓逐渐学会了坦然表达内心的想法,在一些日常小事上,荀谌也乐于遵从她的意见。
日子久了,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竟让他觉得本该如此。
荀谌对现状颇为满足。
虽然甄宓时常对他的一些小毛病甩脸色,但比起李佑的处境,他觉得自己能娶到甄宓,简直是前世积德。
毕竟吕玲绮最初教导甄宓时可是这么说的——
“有时候夫君不打不听话!”
想到这句话,荀谌后背一凉,心中不禁怜悯起李佑来,同时看向甄宓的眼神愈发柔情似水。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后,双手环抱,下巴轻搭在她的肩上。你这是做什么!”
甄宓身子微僵,又羞又恼,“我在给你收拾行囊,你脑子里净想些什么?”
“我想什么?”
荀谌故意反问,手上的力道却在悄然收紧。你……”
甄宓嗔了他一眼,还未开口,荀谌便偏头亲了下她如玉的脸颊。我想什么,夫人岂会不知?”
“无赖!”
甄宓嗔骂一句,又低声提醒,“孩子还在呢!”
“那去耳房?”
“……好。”
次日,荀谌神清气爽地推开耳房门,右手撑在门框上,腰腿似乎有些乏力。夫君……”
身后传来甄宓柔软的声音,她眸光盈盈,隐有忧色。放心,”
荀谌抚了抚脸上的疤痕,笑道,“最难的坎都过了,江东鼠辈比刘表还怯懦,岂敢动我?”
他转身将她揽入怀,温声道:“等我回来……”
话音一顿,李佑曾经的告诫忽然浮上心头——
“离别时千万别说‘等我回来一起做什么’,戏文里这种话多半是回不来的。”
见荀谌突然沉默,甄宓仰起脸,眼中满是疑惑。
他轻笑摇头:“没事,我走了。”
……
话说荀谌一路疾驰,很快与李佑等人在荆州汇合。
公安城政务厅内,他端茶细听诸葛亮的谋划。
尽管李佑信中已说明一切,但谨慎的荀谌仍坚持当面聆听诸葛亮的详述,以求稳妥。友若先生,”
诸葛亮讲罢,饮了口水润喉,“可还有疑问?”
荀谌微微颔首,眸光锐利,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
自从上次出使荆州归来,这是他首次再度作为刘备的使节出访。
此番重任在肩,他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闪失。
看到荀谌神采奕奕的模样,李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若论辩才,他深信解开心中郁结的荀谌绝不会输给任何人——当然,这仅限于正儿八经的辩论,而非市井骂战。友若,李佑拍了拍荀谌的肩膀,论起舌战,我和孔明恐怕没什么能指点你的。
我只能提醒你,务必善用自己的优势。
荀谌好奇地看向李佑。
只见李佑手指轻叩案几:他们不敢动你分毫。
所以若谈判陷入僵局......
记得掀桌。
......
江东,建业!
与李佑、诸葛亮敲定此行细节后,次日拂晓,荀谌便渡江南下。
一日抵柴桑,三日至孙权老巢建业。
此后数日,他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作为曾凭一己之力让荆州易主的使臣,正如李佑所料,孙权给予荀谌的礼遇堪称奢华。
当夜驿馆不仅备好厢房美酒,更送来二十余名妙龄少女伺候起居。
这些女子名义上是仆役,可若荀谌真有非分之想,她们又岂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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