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脸色微红,原先以为骂战比习武简单,今日才知此事也需要天赋。言语间已透出退意。即便平原侯倾囊相授,我也难以像三将军那样口出狂言。
但在战场上,任何分心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唉!”
“若能克制怒火就好了!”
“哦?”
李佑轻咦一声,目光投向马超,眼中蓦地闪过一道精光。
说实话,
出张飞这般气人的家伙已让李佑颇为头疼,所以当马超想学这等粗鄙之语时,他百般推诿,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但若马超只是想讨教应对辱骂之策,
李佑倒乐意倾囊相授,毫无负担。
教导他人如何泰然自若,
总不会教出岔子吧!
思及此,
李佑清了清嗓子道:
“孟起将军,若论其他本领,我或许难以指点。
但若只是应对三将军的秽语,我确有几分心得。”
“当真?!”
马超闻言霍然起身,郑重拱手行礼,言辞恳切:
“恳请平原侯赐教!”
“将军不必多礼!”
李佑连忙回礼,扶他坐下。请听我细细道来。”
他抿了口茶,一字一顿道:
“世人虽有千差万别,但终究逃不开一个共性——道德。”
“道德?”
马超困惑抬头,显然无法将满嘴污言秽语的张飞与正人君子联系起来。
李佑莞尔,
早料到他会有此疑问。只要是人,终归逃不过道德二字。
纵是再淡漠之人,也会在意他人眼光,此乃世间铁律。”
“譬如平原城郭奉孝,将军可曾听闻?”
“自然!”
马超点头如捣蒜,
“鬼才郭奉孝之名,西凉亦如雷贯耳。
传闻此人昔日放浪形骸,是个诗酒 的主,成婚后却收敛许多,再未闻逾矩之事。”
“正是。”
李佑颔首,
“即便他嗜酒如命,也只会来我府上偷尝佳酿,绝不会去酒肆行窃。
非不为也,实乃顾及声名——这便是道德的力量。”
他轻啜清茶,继续道:
“道德乃天下共遵之规,违者必受千夫所指。
此乃亘古不变的道理。”
马超喉结滚动。
这番剖析虽浅显,经李佑道来竟令他茅塞顿开。
见其若有所悟,李佑沉声道:
“所以——”
“倘若将军不愿像张飞那样口无遮拦,何不让对方在道义上无地自容?”,
“这......”,
马超眼中闪过疑惑,
“请平原侯指点!”,
“简单”,
李佑微微一笑,
“将军不妨先骂我两句试试”,
“好!”,
马超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憋出一句:
“懦夫!”,
李佑:“......”,
见对方毫无反应,马超咬牙加重语气:
“匹夫!”,
李佑无奈摇头,却也不恼,只是忽然反问:
“你看不起匹夫?”,
“我......”,
马超一时语塞,只得顺着说道:
“区区草莽之徒,有何可敬?”,
“好得很!”,
李忧猛然站起,厉声喝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马孟起是要祸国殃民吗?!”,
马超顿时慌了神:
“不不不......我只是......”,
“玩笑罢了”,
李忧见他手足无措,笑着摆手,
“给将军示范而已”,
马超抹了把冷汗——若这番话载入史册,怕是要落得个“辱没黎民”
的千古骂名。
想到这里,他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原来言语竟能人不见血!”,
“不知此法可通用否?”,
“自然”,
李忧悠然道,
“世事如攀山,有心者终能登顶。
将军多练几次便知”,
马超沉吟片刻,忽然勾起嘴角:
“若我骂你是禽兽呢?”,
马超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原本不敢如此无礼,但想到先前张飞在门外骂的那些话语,随便挑一句都比“畜生”
难听百倍。
可即便那样,李佑也未被激怒,可见这位平原侯的胸襟之广!
“畜生?!”
同样的场景再度上演,李佑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地质问:
“天下百姓饱受战乱之苦,一年到头连畜生都吃不上几口!你倒好,将百姓梦寐以求的畜生视如粪土!马孟起!你当真不知民生疾苦?难道统领西凉铁骑,就只为贪图富贵?!”
“我没有啊!”
马超慌忙辩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李佑的诡辩震惊了。
抬头看去,李佑正笑吟吟地盯着他。孟起将军,如何?”
“妙!”
马超击掌赞叹,几乎要当场拜服,愈发觉得此行平原收获匪浅。
他起身郑重行礼:“请侯爷指点!”
“将军何必如此!”
李佑立即搀扶,笑容更盛。
马家世代公侯,果然礼数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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