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精通阵法之人,越容易落入圈套……
贾诩刚想出这个诱敌变阵之法时,郭嘉等人没少吃亏,更何况徐庶此刻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更难以识破。
若是两军交战,自然要稳妥行事,谁也不想己方士卒不明不白丧命阵中。
可这不是战场,而是比斗!眼看一炷香即将燃尽,若徐庶再无反应,便等于默认不识此阵。
他可是老师啊!
见徐庶落入圈套,吕布不由得露出笑意,正欲变阵,一只手悄然搭上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
吕布回头,正对上李佑疯狂使眼色的神情,瞬间明白——这是让他手下留情?
回过神来的吕布停手,未将贾诩的杀招使出,给徐庶留了一线生机。
寂静的学堂内,只有落子的声响回荡。
吕布收起阵中陷阱,仅以石兵八阵本身的变幻应对。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下。
良久,徐庶长叹一声——
阵破了?
不,严格来说,他仅是折损五成兵力,勉强脱困而出……只能算逃了出去!
徐庶摇头苦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算是领教了。
谁能想到这座小小学堂里,真有武将能摆出此阵?他并未介怀胜负,反而宽心一笑。
虽丢了面子,但见识此阵已是不虚此行。
况且,吕布分明留了手。将军……”
徐庶刚要拱手认输,话未说完,双手已被吕布握住。先生果然大才!”
吕布眨眨眼,笑道,“本以为无人能破此阵,不想世上竟有先生这等奇才,布甘拜下风!”
“这……”
徐庶岂会不懂吕布用意?这台阶给得实在漂亮。
他仍有些踌躇,贾诩却用手肘轻捅他腰间,示意不必顾虑。
说来讽刺,学堂里都是些什么人?颜良、文丑、张飞、管亥、胡车儿——这群莽夫能看出什么门道?至于张辽、高顺之流,皆是吕布兄弟,自然会给足面子。
徐庶感激望向吕布,点头致意,两人相视一笑,倒有相见恨晚之感。
一片和乐中,刘备不知何时已站在张飞身后。翼德啊……”
“笑得挺美啊?”
……
“可别瞎说!”
张飞连退两步,摆出严防死守的架势,“是他自个儿非要坐第一排,关俺啥事!”
李佑冷笑。
吕布坐第一排是为听讲更清楚,这点他信。
可只有吕布独自坐在前排——这多少就有点故意了吧?
吕布军中旧部张辽、高顺等人都坐在了第二排,要说无人授意,李佑第一个不信!
“三哥啊!”
不待刘备发话,李佑便笑吟吟道,“你说奉先将军自主落座首排,我信!可你敢说其他人不入首排与你毫无干系?准是你的主意!”
“胡扯!”
张飞梗着脖子昂首道,“我若插手此事,便叫夜夜鼾声如雷!”
“你本就夜夜鼾声震天!”
刘备拍了下张飞后脑,转而对李佑道,“既然他这般爱闹,伯川且在前排专设一席,就安在讲台旁!”
“大哥且慢!”
张飞慌忙道,“万事好商量!”
见刘备径自离去,急得直跺脚。
李佑瞧着张飞摇头失笑。
谁曾想战场骁将竟有这般顽童心性——不过倒也不奇,哪有正经将领整日缠着人学骂阵的?
当夜刘备设宴庆贺学堂开课,也为宽慰徐庶,特意将吕布安排在文官席间。元直啊!”
刘备拍着徐庶肩头道,“奉先将军来平原后潜心兵书,早非昔日可比。
说来与你经历倒有七分相似。”
徐庶闻言讶然。
他虽隐居荆襄,却非不通世务之人。
刘备此言不虚:一个是沙场宿将,一个是仗剑游侠,最终竟都归心典籍。
只不过吕布未弃武艺,故兵略稍逊。将军不仅勇冠三军,阵法造诣更令在下叹服。”
徐庶拱手道,“今日得与将军切磋,实乃幸事。”
吕布正色答道:“此阵本是诸葛家绝学,经多位名家改良,布不过依样布置。
先生独力破阵,才是真本事。”
吕布朗声说道:若先生不弃,日后可多与布切磋论道,实乃布之幸事!
同感同感。徐庶笑逐颜开,眼中闪着欣喜的光芒。
他忆起坊间传言说吕布背信弃义、有勇无谋,今日一见方知全是谬论!
能与将军论道,才是庶莫大的荣幸啊!
刘备看着相互推崇的二人,无奈地望向李佑。
原本还担心二人会心生嫌隙,却不料两人竟亲如一家,倒是他白操这份心了。先生!先生!张飞捧着酒碗从武将席上快步走来,日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海涵!
翼德将军言重了。徐庶摇头苦笑。
他已知晓这都是张飞设的局,可对方毕竟没有恶意,只是贪玩罢了。
若他真有真才实学,又怎会被这等把戏难住?
先生啊!张飞恳切道,心中已在盘算日后的处境——想必每次上课都会被安排在讲台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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