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深秋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会议室的红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浅指尖划过虚拟屏幕上的设计稿,将一朵玉雕的牡丹轻轻嵌入铂金藤蔓中——这是与法国百年珠宝品牌合作的“东西之韵”系列,第三版样品刚在全息投影中成型,旁边的法国设计师皮埃尔就忍不住鼓起了掌。
“林,这朵花的弧度太妙了。”皮埃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伸手在虚拟牡丹旁比划,“你看,我们可以让钻石沿着花瓣的脉络排列,就像塞纳河的晨雾漫过苏州的园林。”他的助理立刻调出参数面板,将钻石的切割角度调整了0.5度,虚拟珠宝在投影中瞬间绽放出更柔和的光泽。
顾沉舟坐在长桌另一端,正对着平板审阅合作协议。屏幕上跳动的双语条款旁,标注着双方团队反复推敲的痕迹:关于环保材料的使用比例,关于公益基金的分成方式,甚至细化到展览时播放的背景音乐——中方提议用古筝版《月光》,法方坚持加入手风琴元素,最终约定交替播放。
“昨天去参观工坊时,看到你们的老匠人还在用传统的失蜡法。”林浅忽然转向皮埃尔的首席工匠马塞尔,“我们带来了3D打印的蜡模样品,您觉得能不能结合一下?”她调出手机里的视频:顾氏集团的工匠先用VR扫描传统蜡模,再用3D打印机复刻出一模一样的模型,误差控制在0.02毫米以内。
马塞尔眯起眼睛凑近屏幕,手指在空气中跟着视频里的操作轨迹移动。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匠人突然转身,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枚泛黄的蜡模——那是三十年前他为王室制作项链时用的,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你们的机器能做出这个弧度吗?”他指着蜡模上缠绕的藤蔓,那里有个近乎不可能的锐角转弯。
林浅笑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调出AR扫描功能。镜头对准蜡模的瞬间,虚拟屏幕上立刻生成了三维模型。她指尖轻点,模型上的锐角处便弹出一行数据:“可优化为0.3毫米圆角,保留视觉效果,降低制作损耗37%”。马塞尔的眼睛亮了,伸手在虚拟模型上摸了摸,仿佛能触到那不存在的圆角。
傍晚的酒会设在卢浮宫旁的百年宅邸里。顾沉舟陪着林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宾客们在庭院里穿梭。穿燕尾服的法国绅士正对着手机上的AR界面,试着将“希望荆棘”项链戴在虚拟的蒙娜丽莎画像上;华裔设计师则举着平板,让全息投影的“星轨”系列在《蒙娜丽莎》的微笑旁流转光芒。
“纽约分公司刚才发来消息,‘东西之韵’的预售已经破了纪录。”顾沉舟递给林浅一杯香槟,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展柜里——那里并排放着三件珠宝:法国设计师用珐琅工艺做的鸢尾花胸针,林浅用和田玉雕刻的莲花吊坠,还有两人合作的结晶——一枚将玫瑰金与花丝镶嵌结合的戒指,戒面是中法两国国花的交缠图案。
皮埃尔突然端着酒杯走来,身后跟着个金发小姑娘,正是他十岁的孙女苏菲。“林阿姨,我能用你的魔法画板设计珠宝吗?”苏菲举着儿童平板,屏幕上是她画的彩虹项链。林浅蹲下身,点开平板里的简化版VR设计软件:“你看,这里有巴黎的铁塔宝石,还有北京的故宫红玛瑙,你想把它们串在一起吗?”
小姑娘的手指在屏幕上飞舞,转眼间就把埃菲尔铁塔形状的蓝宝石和宫灯造型的红玛瑙串成了项链。虚拟预览里,两种风格迥异的元素意外和谐,就像此刻宴会厅里回荡的音乐——古筝与手风琴的合奏,时而清脆如江南春雨,时而悠扬如塞纳河晚风。
深夜回到酒店,林浅还在修改设计稿。顾沉舟端来热牛奶时,正见她将虚拟的“荆棘”项链放在不同肤色的虚拟模特上调整:“在非洲市场的展示,要把钻石的亮度调暗些,更突出黑金的质感;在东南亚,就加重红宝石的饱和度,贴合当地的审美偏好。”她指着屏幕上的热力图,不同区域的客户点击数据用不同颜色标注,像一幅流动的世界地图。
“明天去威尼斯的工坊,他们想看看我们的智能检测系统。”顾沉舟点开行程表,“就是能自动识别宝石内部杂质的那个算法,他们的老匠人觉得不可思议,说机器怎么可能比人眼更准。”林浅笑着保存设计稿:“正好可以带他们看看,去年公益培训班的学员用这个系统检测宝石,准确率比传统方法提高了60%,现在他们的工作室都在用。”
飞机降落在威尼斯时,晨雾还未散尽。顾沉舟和林浅踩着水巷的石板路走向工坊,沿途可见不少戴着AR眼镜的游客,正对着古老的建筑试戴虚拟珠宝——有人让全息投影的“星轨”项链在圣马可大教堂的穹顶下闪烁,有人则让“萌芽”系列的藤蔓在叹息桥的石缝间“生长”。
威尼斯工坊的主人马可早已等候在码头,他的工作室里还保留着文艺复兴时期的珠宝工具,墙上却挂着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当林浅启动智能检测系统,将一枚看似完美的红宝石放在扫描仪下时,屏幕上立刻浮现出内部细微的裂纹——正是马可的工匠们昨天争论不休的那枚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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