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的马蹄声踏碎了岭南的晨雾,秦岳的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映照着将士们布满硝烟却依旧坚毅的脸庞。广州港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北方的急报如同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五万蛮族铁骑裹挟着李坤旧部,携波斯火器突破雁门关,京畿危在旦夕。
“将军,骑兵已休整完毕,步兵还需两个时辰才能集结完毕。”陈峰勒马追上秦岳的旗舰(此时已换乘陆路帅帐马车),声音带着行军的疲惫。他身后的水师将士刚从海战的疲惫中缓过劲,便要马不停蹄地奔赴北线,甲胄上的海盐还未擦拭干净,又蒙上了尘土。
秦岳掀开车帘,目光扫过道路两旁匆匆集结的队伍,沉声道:“不等了。苏念念,你率五千轻骑先行,务必在三天内赶到忻口,迟滞敌军前进速度。林墨,你随我率领主力步兵与剩余水师,随后跟进。陈峰,你留守广州港,安抚百姓,清点战果,加固海防,防止波斯残余势力反扑。”
“末将领命!”苏念念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领命。她手中的长枪早已擦拭干净,枪尖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身后的五千轻骑齐声呐喊,声震四野,随即翻身上马,朝着北方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林墨递上一份加急绘制的地图,指尖划过雁门关至京畿的路线:“将军,忻口地势险要,两侧是高山,中间只有一条狭窄通道,易守难攻。苏将军率轻骑驻守此处,可借助地形优势拖延敌军。但拓跋烈手中有波斯火器,我们必须提防他们用火炮轰开隘口。”
秦岳点头,接过地图仔细查看:“传令下去,让苏念念带上所有仿制的小型火炮和火药,在忻口两侧山腰构筑临时炮台。另外,让黑影率两百死士随行,暗中袭扰敌军后方,破坏他们的火器补给。”
“明白。”林墨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手中的《破阵要略》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书页上标注的各种阵法此刻都成了救命的稻草。
与此同时,雁门关外的草原上,拓跋烈的大军正一路南下,烟尘滚滚。蛮族士兵个个凶神恶煞,脸上涂着狰狞的油彩,手中挥舞着弯刀和长枪,胯下的战马嘶鸣不止。李坤的旧部则穿着大夏的军服,却面色阴沉,眼神中带着复仇的火焰。
“元帅,前方就是忻口,过了这里,京畿便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一名蛮族将领策马来到拓跋烈身边,语气中满是兴奋。他手中提着一颗头颅,正是雁门关守将的首级,鲜血顺着刀柄滴落,染红了马鞍。
拓跋烈狂笑一声,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敲击在马背上,震得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秦岳那厮还在岭南收拾残局,等他赶到京畿,本元帅早已踏平皇宫,将那个小皇帝掳来当奴隶!”他抬手一指队伍后方的数十辆马车,“波斯人送来的这批‘火龙炮’果然厉害,雁门关的城墙在它们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传令下去,加速前进,天黑前务必拿下忻口!”
车队中,数十门黝黑的火龙炮被帆布包裹着,炮身比波斯舰队的海底龙王炮稍小,但炮口依旧粗壮,炮身下装有木制轮轴,便于拖拽。李坤的旧部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炮身,检查着火药和炮弹,他们都是军中老手,对火器的使用颇为熟悉。
“将军,拓跋烈太过骄横,我们何必屈居人下?”一名李坤旧部的校尉低声对身旁的将领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那将领眼神一凛,低声呵斥:“休得胡言!李将军被秦岳所害,我们如今只有借助蛮族的力量,才能报仇雪恨。等拿下京城,再做计较不迟。”
校尉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言,只能低下头,继续检查手中的火器。
黄昏时分,苏念念率领的五千轻骑终于赶到忻口。此时的忻口已是一片紧张的备战景象,当地的乡勇和少量守军正在搬运石块、构筑防御工事。看到苏念念的大军赶到,守军统领立刻上前迎接:“苏将军,您可算来了!拓跋烈的大军距离此处不足三十里,很快就会抵达!”
苏念念翻身下马,快步登上忻口的制高点,眺望远方。只见地平线上扬起的烟尘越来越近,隐约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和蛮族士兵的呐喊声。她沉声道:“立刻停止搬运石块,所有人随我在两侧山腰构筑炮台。五百人负责挖掘壕沟,铺设拒马,延缓敌军骑兵冲锋;一千人在通道两侧埋伏,准备投掷火油和滚石;剩余士兵随我驻守中路,待敌军进入隘口,再行出击!”
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砍伐树木,挖掘泥土,搬运火炮。黑影率领的两百死士则借着暮色的掩护,悄悄潜入忻口后方的山林中,寻找合适的伏击地点。
夜幕降临,忻口的防御工事已初具规模。两侧山腰上架起了二十门小型火炮,炮口对准了狭窄的通道;壕沟中布满了尖刺,巨马横七竖八地排列在通道入口;埋伏在山林中的士兵手持弓箭和火油瓶,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三更时分,拓跋烈的大军终于抵达忻口。蛮族士兵看到隘口处的防御工事,纷纷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拓跋烈策马上前,看到两侧山腰上隐约可见的火炮,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防御,传我将令,启用火龙炮,轰开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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