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野狼口的晨雾,将通道内的血迹染成暗红,燃烧殆尽的战马残骸冒着袅袅青烟,空气中混杂着焦糊味与血腥味,刺鼻又沉重。苏念念骑着乌骓马走在队伍最前方,银甲上溅着斑驳的血渍,掌心的绷带被渗出的鲜血浸透,每一次握缰绳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却丝毫未影响她挺拔的身形,眼底的锐利依旧未减。
队伍行至雁门关下时,城门早已大开,百姓们自发涌到街道两侧,手里攥着刚采摘的野菊与晒干的草药,见苏念念率领士兵归来,纷纷高声欢呼,声音此起彼伏,震得城楼上的旌旗猎猎作响。孩童们穿梭在人群中,举着鲜花朝着队伍跑去,稚嫩的“女将军威武”回荡在街巷,不少百姓红着眼眶,将手里的草药塞进士兵怀中,嘴里不停念叨着“多谢将军护我家园”。苏念念翻身下马,银甲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抬手按住腰间弯刀,朝着百姓们深深拱手,声音虽带着些许沙哑,却格外坚定:“守土护民本是分内之事,有诸位乡亲支持,雁门关定能固若金汤。”
安抚完百姓,苏念念径直前往中军帐,刚踏入帐内,李嵩便带着两名士兵押着赵安进来。赵安浑身尘土,铠甲歪斜,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前,往日沉稳的眼神此刻满是慌乱与恐惧,见苏念念坐在主位上,双腿一软便跪伏在地,不住磕头:“将军饶命!我是被匈奴单于胁迫的,我家人还在他们手里,我不敢不从啊!求将军看在我多年从军的份上,饶我一条性命!”
苏念念端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冷冽地落在赵安身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胁迫?你潜伏军中五年,多次传递雁门关军情,若不是及时擒获匈奴密探,五日后野狼口城门大开,三万匈奴大军涌入,雁门关军民皆会死于战火,你一句‘胁迫’,便能抵消所有罪孽?”她抬手示意士兵掀开赵安的衣袖,只见其手腕内侧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这是匈奴王庭暗线的印记,你若真心不愿,何至于接受他们的标记,常年传递情报?”
赵安浑身一颤,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疤痕,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前的地面。苏念念站起身,走到赵安面前,弯刀出鞘半寸,冷光映在赵安脸上:“你主动请缨守东侧城门,便是为了方便打开野狼口城门,若不是我们提前设伏,此刻雁门关早已生灵涂炭。你背叛的不仅是大夏,更是无数信任你的战友与百姓。”
“将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赵安抱着苏念念的腿,哭喊道,“我愿戴罪立功,去草原劝说匈奴士兵归降,求将军给我一次机会!”苏念念猛地抽回腿,弯刀归鞘,声音冰冷:“背叛者,不配谈机会。午时一到,城头斩首示众,让所有将士与百姓都知晓,通敌叛国者,唯有死路一条。”说罢,她转身吩咐李嵩:“将他押下去,严加看管,不得有误。”李嵩领命,带着士兵将哭闹不止的赵安押出帐外,帐内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
不多时,陈武前来禀报被俘匈奴士兵的安置情况:“将军,四千余名匈奴俘虏已全部押至城外营地看管,营地四周安排了士兵守卫,防止他们逃跑。其中有百余名校尉级别的将领,还有部分士兵是被迫参军的牧民,是否分开安置?”苏念念点头,沉吟片刻道:“将匈奴将领单独关押,严加审讯,问出匈奴王庭的兵力部署与后续计划;普通士兵若愿意归降,可编入辅军,负责雁门关的粮草运输与城防修缮,不愿归降的便暂时关押,等待陛下旨意。”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让医官前往俘虏营地,为受伤的匈奴士兵处理伤口,每日按时发放粮草,不可虐待俘虏。我们与匈奴交战,是为了守护疆土,而非滥杀无辜。”陈武躬身应下:“属下这就安排,另外,战死将士的尸体已全部登记在册,家属也已通知到位,是否今日便举行火化仪式?”苏念念点头:“今日午后举行火化,所有战死将士的骨灰妥善保管,日后统一修建忠烈祠,让他们名留青史。同时,发放抚恤金给家属,确保他们日后生活无忧。”
处理完俘虏与战死将士的事宜,苏念念让人将黑影带到帐内。黑影身着大夏士兵的服饰,脸上褪去了往日的怯懦,多了几分坚定,见苏念念便躬身行礼:“将军,您找属下?”苏念念示意他坐下,递过一杯热茶:“你之前说你的家人在草原被匈奴单于控制,如今左贤王被俘,匈奴王庭定会有所动荡,我已派斥候前往草原,暗中寻找你的家人,一旦找到,便立刻接回中原。”
黑影接过热茶,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将军,属下无以为报,愿永远留在雁门关,为将军效力,为大夏守护疆土。”苏念念点头:“你懂匈奴语,又知晓王庭的行事风格,日后便留在情报营,负责整理匈奴相关的情报,同时教导士兵们匈奴的语言与作战习惯,以备不时之需。”黑影起身拱手:“属下遵命,定不辜负将军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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