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覆满荒原,枯草凝着细碎冰粒,被早风卷着贴在苏念念的银甲上,融化成微凉水渍顺着甲片滑落。她掌心的绷带换了三层,草药混着干涸血迹凝成硬块,攥紧缰绳时,伤口被牵拉得钻心疼,指尖泛着发麻的钝痛,却依旧死死扣着马鞍,目光落在前方雁门关的轮廓上——城墙灰褐色的剪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隐约能看到城头飘着的大夏旗帜,被寒风扯得猎猎作响,却透着不肯弯折的韧劲。
山谷中的士兵们已整装待发,篝火余烬冒着青烟,橘红色火星在晨风中转瞬熄灭。士兵们裹紧战袍,腰间弯刀出鞘时寒光乍现,长枪枪尖凝着薄霜,折射出冷冽光泽。昨日获救的残兵们虽衣衫褴褛、伤口未愈,却都挺直脊背,手中握着修补过的兵器,眼中燃着复仇的怒火与守土的坚定,与苏念念带来的大军混编在一起,队列整齐划一,马蹄声沉闷有力,朝着雁门关外的匈奴营寨逼近。
陈武策马跟在苏念念身侧,右臂绷带外层缠着保暖的布条,动作间依旧谨慎,却比昨日利落不少。他望着前方匈奴营寨的方向,营寨外的炊烟袅袅升起,隐约能听到战马嘶鸣,沉声道:“将军,匈奴营寨连绵数里,兵力约莫八万余人,比我们多出三倍有余,且他们占据有利地形,正面强攻怕是会损失惨重。”
苏念念指尖轻叩甲片,目光扫过匈奴营寨的布局,营寨左侧靠着一处陡坡,右侧临近河流,后方是一片开阔荒原,正是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正因如此,才要按昨日部署兵分三路。你率领八千骑兵,从右侧河流绕至匈奴营寨后方,找准他们的粮草营,一把火烧尽,断其补给;雁门关守将率领五千士兵,协助城内守军加固城墙,守住城门,防止匈奴趁机攻城;我率领一万二千大军,从正面进攻营寨,牵制他们的主力,等你那边得手,我们再前后夹击,定能攻破重围。”
“遵命!”陈武与雁门关守将齐声领命,眼中满是坚定。守将抬手按在胸前,沉声道:“将军放心,雁门关是大夏北境屏障,就算拼尽性命,我们也绝不会让匈奴踏进城内一步!”
苏念念点头,抬手一挥:“出发!”
三路大军立刻分头行动,陈武率领骑兵朝着右侧河流疾驰而去,马蹄踏过浅滩溅起水花,很快便消失在晨雾中;守将率领士兵朝着雁门关城门奔去,城头守军见状,立刻放下吊桥,迎接援军入城;苏念念则率领主力大军,朝着匈奴营寨正面逼近,银甲在晨光中泛着冷亮光泽,战袍猎猎作响,带着大军的气势,朝着营寨压去。
匈奴营寨内,大汗挛鞮骨都侯正坐在营帐中,听着将领汇报昨日围困残兵失利的消息,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拍向桌案,酒碗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溅起酒水:“苏念念!又是这个女娃娃!前日伏击不成,昨日又坏我好事,今日定要将她碎尸万段,踏平雁门关!”
话音刚落,帐外传来士兵的急报:“大汗!不好了!苏念念率领大军,已到营寨外百米处,看样子是要正面强攻!”
挛鞮骨都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起身抄起腰间的长刀,高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列阵迎敌,今日便让苏念念和她的军队葬身于此!”
匈奴士兵们纷纷拿起兵器,朝着营寨外冲去,很快便列成整齐的阵形,弯刀与长枪整齐排列,朝着苏念念的大军怒目而视,气势汹汹。
苏念念策马站在大军最前方,看着对面密密麻麻的匈奴士兵,眼中毫无惧色,高声喝道:“将士们,匈奴贼子侵犯我大夏疆土,杀我同胞,今日便让他们血债血偿!杀!”
“杀!杀!杀!”大夏士兵们高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手中兵器挥舞着,朝着匈奴阵形猛冲而去。
挛鞮骨都侯冷笑一声,抬手一挥:“放箭!”
匈奴士兵们立刻举起弓箭,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大夏士兵射来,箭头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士兵们的要害。大夏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砰砰砰”的声响此起彼伏,箭矢撞在盾牌上,溅起火星,不少箭矢穿透盾牌缝隙,射中士兵的手臂或肩膀,鲜血瞬间渗出,却无一人退缩,依旧朝着前方猛冲。
苏念念催马向前,手中弯刀出鞘,冷光一闪,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斩断。她策马冲入匈奴阵形中,弯刀横扫,朝着一名匈奴士兵的腰腹砍去,那名士兵来不及躲闪,腰腹被划出一道数寸宽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很快便没了气息。
另一名匈奴将领见状,手持长矛朝着苏念念的胸口刺来,长矛枪尖带着寒光,速度极快。苏念念眼神一凛,侧身避让,长矛擦着她的银甲划过,甲片被戳出一个小坑,发出刺耳的脆响。她顺势抬手,握住长矛的枪身,掌心伤口被枪身硌得生疼,鲜血瞬间浸透绷带,顺着枪身缓缓流下。她手腕用力,硬生生将长矛夺过,反手朝着那名将领的咽喉刺去,长矛穿透咽喉的瞬间,将领惨叫一声,倒在马背上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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