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世界，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公司，内有一群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都是普普通通的牛马。
“凡哥，帮我写作业。”
“没问题。”
“凡哥，帮我写个开头。”
“没问题。”
“凡哥，帮我弄个结尾。”
陈凡是小公司元老，对工作内容非常熟悉，对新同事、老同事的要求，也热情帮忙。
大家工作量很大，完不成的任务，全都交给陈凡。
“呀，11：50了，午休时间到。”
“饿了一早上，肚子咕噜咕噜叫。”
“骨头都麻了，该吃午饭，休息一会，睡个午觉。”
同事们全身感觉腰酸背痛，敲着肩膀，拍拍血压，才一上午的时间，却干了一天的活，真是牛马。
尤其是陈凡，牛马中的牛马，即将被公司抛弃的那一种。
瘫在座位上的陈凡，在考虑如何帮同事完成今天工作，连午休时间都没有。
人家在睡午觉，他在干活，不带薪那一种。
“陈凡，老板说了，今天还是你帮同事带午饭。”
女秘书戈蒙迈着步伐走来，扭着屁股，一身香水，骚里骚气，说话却冷言冷语。
“凡哥，我累了，走不动，帮我带份单人套餐。”
“凡哥，帮我带份双人套餐，我女朋友在楼下公司，你懂的。”
“凡哥，我要水饺，大碗的。”
“凡哥，我要螺蛳粉，超辣。”
……
众人不知道老板为啥这样对待陈凡，老是安排陈凡做工作以外事情。不过让陈凡买午餐，也是大家的心愿。
这个小公司楼层很高，电梯很少，外出吃午饭的人很多。大家都挤在每一层楼里等候电梯，消耗很多时间。
派陈凡一人帮全公司买午饭，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这样其他同事不用等电梯，不用外出，可以好好睡个午觉，至少多睡三十分钟。
陈凡二话不说，拿了钱直接走人，电梯门口，已经挤满了其他公司员工。
等电梯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电梯门一开，里面会不会满员。
为了能按时回来，陈凡直接走楼梯。楼梯没人，就是楼层多了一点，整整十八层。
若等久了，老板姜明肯定跑来辱骂。
二十分钟后，陈凡回来，两手提着一大堆食物。
“幸亏我记忆好，5份肯德基套餐，1份肯德基双人套餐，5杯奶茶，20根热狗，1大份水饺，1份螺蛳粉……”
陈凡只记住了要买的食物名称和数量，不知道谁要什么。
他把食物放在桌上，气喘吁吁，“买回来了，自己来拿，累死我了。”
“凡哥，双人套餐不是送给楼下公司，我女朋友那里吗？”
“你……你女朋友不是本公司同事，要送你自己去送。”
“凡哥，我的螺蛳粉是超辣款，不是小辣。”
“超辣……对身体不好，吃多了会拉肚子，还是小辣好。”
刚跑完十八层楼梯，陈凡呼吸仓促，双肩起伏，胸腔扩张，呼吸频率超快，鼻口喘着气。
此时他全身汗水，却坐在公司最末端，没有风扇，没有空调，只有墙后的厕所味。
“陈凡，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姜明不知道何时站在众人身后。
整个小公司顿时安静下来，同事们内心窃喜，陈凡又挨老板辱骂了。
骂的好，越骂陈凡，就越能帮他们干活，帮他们背黑锅，怎么骂这人都不走，真是公司“元老”。
有了陈凡，许多人工作轻松多了，出了问题，或未完成任务，全都推到陈凡身上。
姜明只会听他们说，也只会骂陈凡。
哪怕新来的员工，也能欺负陈凡。
姜明说了，让陈凡帮助新员工。
老员工，更加能欺负陈凡。
姜明也知道这些，却毫不在意，走了这只牛马，还有千千万万的牛马。
办公室门刚关上，就响起了姜明暴躁的声音。
“陈凡，你又出错了，你说说你一天出了多少次错？！”
“你老是这样子，我这也留不住你，你另谋高就。”
“去财务结这个月工资，明天不用来上班。”
肥头大耳的姜明坐在沙发上，啤酒肚起伏着，比心脏跳动的幅度还大，不断羞辱眼前年轻人，要辞退他。
陈凡低着头，委屈道，“老板……我出了什么错？我今天没出错……”
他内心不懂，现在只是一个早上过去，今天的工作谁都没交。
他正打算用午睡时间，帮同事完成工作，根本没人交项目，没人把错误推到他身上，他怎么可能出错。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满脸肥肉的姜明缩了缩啤酒肚，冷笑道：
“同事叫你把一份午餐送给楼下女朋友，你没去，这算不算错？”
“同事要超辣螺蛳粉，你居然给他买小辣，这又算不算错？”
“你说，你这样子失误，公司还能留你吗？”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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