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武六年,四月十五日。
辽东,沈阳(盛京)。
这座由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两代人苦心经营的“龙兴之地”,曾经是满洲八旗傲视天下的起点。高耸的城墙用青砖包砌,宽阔的护城河里流淌着浑河水,城内的故宫金碧辉煌,象征着爱新觉罗家族至高无上的权威。
但今天,这座所谓的“盛京”,却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囚笼。
城外,是一望无际的中华北伐军营帐。
赵云飞的二十万大军,在扫平了松山、锦州之后,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地推进到了沈阳城下。
一百二十辆“麒麟二型”坦克,在城外的平原上排开了攻击阵型,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头。而在它们身后,是数百门重炮和无数门迫击炮,早已标定好了射击诸元。
城内,盛京皇宫,崇政殿。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年仅八岁的顺治皇帝福临坐在龙椅上,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着旁边孝庄太后的衣角。
孝庄太后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这位曾经以智慧和手腕着称的女政治家,此刻也是满脸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
大殿下,满洲仅存的王公大臣们乱成了一锅粥。
“太后!不能再守了!”礼亲王代善的孙子、现任正红旗旗主岳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松山一战,咱们的精锐全没了!现在城里只剩下几千老弱病残,连守城门的都不够!那汉人的铁车太厉害了,连红衣大炮都打不穿,咱们拿什么挡?”
“放屁!”一名满脸横肉的将领跳出来,他是多尔衮的死忠、镶白旗固山额真苏克萨哈(注:前文南京之战苏克萨哈已死,此处修正为另一死硬派将领,如鳌拜的弟弟穆里玛),“咱们是大清的巴图鲁!盛京是咱们的根!咱们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谁敢言降,老子砍了他!”
“穆里玛!你想死别拉着全族人陪葬!”岳乐怒吼道,“汉人说了,只诛首恶!只要咱们开城投降,就能保住性命,保住爱新觉罗的血脉!”
“懦夫!叛徒!”穆里玛拔出腰刀,“老子先砍了你!”
“够了!”
孝庄太后猛地一拍凤椅扶手,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窝里斗?”
孝庄站起身,走到大殿门口,看着远处城墙方向腾起的黑烟。
“多尔衮死了,济尔哈朗死了。大清的顶梁柱都断了。”孝庄的声音有些凄凉,“哀家不想死,也不想让皇上死。但卢象升……他会给咱们活路吗?”
“太后!”岳乐爬行几步,“卢象升在南京没杀朱由崧,在安平没杀郑芝龙(注:前文郑芝龙被赐死,此处岳乐可能情报有误或以此为希望),说明他不是嗜杀之人!只要咱们交出玉玺,去帝号,或许……或许还能做个富家翁。”
穆里玛冷笑一声:“富家翁?你做梦去吧!汉人恨咱们入骨!咱们手里沾了多少汉人的血?扬州、嘉定、江阴……这笔账,他们能不算?”
“那你说怎么办?”
“杀出去!往北跑!去黑龙江!去找罗刹人!”穆里玛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派人马争执不下,大殿内再次陷入混乱。
……
城外,中华军前敌指挥部。
赵云飞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
“执政官给的时限是三天。”赵云飞淡淡地说道,“今天是第二天。看来,这帮鞑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司令,还等什么?”装甲旅旅长李铁柱早就按捺不住了,“我的坦克早就加满油了,只要一脚油门,就能把那破城门撞开!”
“别急。”赵云飞摆了摆手,“盛京城墙厚实,硬撞虽然能开,但咱们的坦克也会有损失。而且城里还有几十万汉人包衣,若是强攻,死伤太大。”
“那……”
“先给他们来点‘硬菜’。”赵云飞指了指旁边的炮兵阵地,“用‘超级臼炮’,把沈阳的四座城门楼子给我轰平了!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
“轰!轰!轰!轰!”
四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四枚300毫米的高爆弹,分别落在了沈阳城的抚近门、怀远门、内治门、外攘门(即大东门、大西门等)。
“轰隆隆——”
在这恐怖的爆炸威力下,那几座象征着满清威严的城门楼,如同纸糊的玩具一般,瞬间崩塌。砖石飞溅,烟尘遮天。
城内的满洲守军吓得魂飞魄散,抱头鼠窜。
“还没完呢。”赵云飞拿起对讲机,“空军,发传单!告诉城里的满洲人,如果不投降,下一轮炸的就是皇宫!”
……
皇宫内,剧烈的震动让大殿顶上的灰尘扑簌簌落下。
“太后!城门……城门塌了!”
太监尖锐的哭喊声传来。
孝庄太后脸色惨白,她紧紧抱着顺治帝,身体在微微发抖。
“穆里玛!”孝庄突然看向那个死硬派将领,“你去守城!你不是说要死战吗?哀家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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