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龙抬头。
西安城外十里亭,人山人海,旌旗蔽日。
天刚蒙蒙亮,这里就已经聚集了上万人。有全副武装的天雄军将士,有身着儒衫的文官幕僚,有肩扛工具的工匠,有推着板车的商贾,甚至还有许多拖家带口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昨夜接到通知,前来参加护国军的正式成立仪式。
在十里亭前方,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台上摆着香案,供着天地牌位。一面崭新的军旗竖立在高台中央,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卯时三刻,卢象升身穿明光铠,腰佩长剑,在众将的簇拥下登上高台。他扫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涌起万千感慨。
诸位父老兄弟!卢象升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今日聚集于此,是要向天地昭告一件大事——太行护国军,今日正式成立!
台下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卢象升抬手示意安静,继续说道:我等原本都是朝廷臣子,忠君爱国,保家卫民。然而朝中奸佞当道,高起潜、左良玉之流专权跋扈,陷害忠良。他们编造罪名,兵围督师府,意图置我于死地!
可恨!台下群情激愤。
我卢象升虽然被迫离开朝廷,但忠君爱国之心从未改变!卢象升声音高昂,大明江山是太祖高皇帝创立的基业,岂能让这些奸佞毁于一旦?因此,我决定建立护国军,以护卫大明正统为己任!
护卫大明!护卫大明!呼声此起彼伏。
从今日起,我自称护国公,非为称王称霸,而是为了保护追随我的将士百姓,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清除奸佞,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卢象升走到军旗前,双手捧起旗杆:这面旗帜,就是我们护国军的象征。无论走到哪里,它都会为我们指引方向。只要这面旗不倒,我们的信念就不会改变!
王文义此时走上前来,高声宣读《护国军建军令》:
奉天承运,护国公令曰:今因朝中奸佞当道,陷害忠良,为保大明正统,拯救百姓于水火,特建太行护国军。凡追随本公者,皆为护国军将士,享护国军待遇。本公发誓,必将荡平奸佞,重整山河,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荡平奸佞!重整山河!台下万众齐声呼应,声震云霄。
卢象升转身面向天地牌位,郑重地三鞠躬,然后高声宣誓:
天地作证,卢象升今日在此立誓:定当护卫大明江山,保护追随我的将士百姓,荡除奸佞,匡扶社稷。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说完,他拔出腰间长剑,剑指苍天。
护国公千岁!
护国军万胜!
呼声如潮,响彻天际。许多老兵热泪盈眶,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他们不再是朝廷的军队,而是护国军的一员,跟随卢象升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
仪式结束后,卢象升开始宣布具体的军政任命:
王文义,护国军大将军!
程文炳,护国军副将!
杨国柱,护国军总兵!
钱守道,护国府长史!
李化龙,护国府司马!
每宣布一个任命,被任命者就上前领令,接过委任状和官印。虽然这些官印不是朝廷所授,但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从今天起,护国公府就是他们的朝廷。
另外,本公宣布,卢象升继续说道,凡追随我西去者,皆为护国军成员。官员按品级领取俸禄,士兵按军饷发放,工匠按技艺给予奖赏,百姓按劳动分配粮食。无论贵贱,只要为护国军效力,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谢护国公!众人齐声高呼。
辰时正,队伍开始整队,准备出发。
程文炳负责整编军队。他将原来的天雄军重新编制,分成前、中、后、左、右五军,每军约一千五百人。
听着!程文炳对着麾下将士大声说道,从今日起,咱们就是护国军了!虽然离开了朝廷的编制,但军纪不能乱。该怎么练还怎么练,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将士们齐声回应。
一名年轻的士兵举手问道:程将军,咱们这护国军的军饷,真的能按时发吗?
程文炳瞪了他一眼:废话!护国公说了,只要跟着走,军饷一文不少。而且,等到了太行山,还会分田分地。你小子别瞎操心,好好打仗就是了!
小兵兴奋地说,那我回去告诉我媳妇,以后咱们有地了!
周围的士兵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许多。
不远处,王文义正在与几位将领商议行军路线。
从西安到太行山,直线距离约八百里。王文义指着地图说,但我们不能走官道,必须选择偏僻的小路,避开朝廷的追兵。
李大成问道:王将军,咱们这么多人,怎么走小路?
分批行进。王文义早有安排,军队分三路,每路相隔半日出发。前军由程文炳率领,中军由我亲自率领,护国公随中军,后军由李大成率领。百姓和工匠夹在军队中间,确保安全。
明白了。
另外,每一路都要配备斥候,随时侦查周围情况。一旦发现朝廷追兵,立即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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