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灭族之谋掀起时,她因拒绝参与叛族而被太后种下奇蛊,被迫沦为爪牙,身不由己。
记忆的最后,是阴暗的地窖里,江蓼抱着奄奄一息的阿蝉,泣不成声地低语:“好孩子……替我……替我告诉谢家的后人……开启冷宫地库的钥匙,就在……就在废弃佛殿的佛龛莲座下面……”
韩昭手持巡检司密令,连夜搜查冷宫。
她按照记忆中的指引,果然在布满蛛网的佛龛莲座下,摸出了一把沉重的青铜钥匙。
钥匙插入地库的铁门锁孔,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门开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血腥与陈腐药材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她几欲作呕。
地库内,没有财宝,没有卷宗,只有一具具被悬挂在半空中的……干枯人皮!
那些人皮都只有孩童大小,皮肉被特殊手法鞣制得如同羊皮纸,上面竟还用金线,工整地绣着一个个名字。
谢安、谢宁、谢晚……全都是当年在织魂村无故失踪的孩童!
韩昭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翻开一旁落满灰尘的记录册,上面赫然将这些人皮登记为“上品药材标本”,而册末的经手人签章,正是刚刚自尽的太医令,以及……当今太医院首席!
她心胆俱裂,将册子死死藏入怀中,转身便欲撤离。
一道修长的身影,却无声无息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阴影中,国师崔元衡缓缓走出,脸上挂着温和而诡异的微笑。
“韩副官,你知道为什么这些皮,放了二十年都不会腐烂吗?”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因为,他们的魂,还被困在里面……日夜不停地唱歌呢。”
废弃的戏台上,谢扶光以阿蝉的铃铛为引,召来了江蓼。
江蓼踉跄而来,她已服下剧毒,双手在蛊虫的反噬下溃烂见骨,气息奄奄。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跪倒在地,呈上一封用血写就的供状。
“我罪孽深重……死后,请把我名字刻在归名册的最末一页……”她声音嘶哑,眼中满是祈求,“我愿永世为奴,镇守谢氏一族的陵墓。”
谢扶光沉默地看着她,良久,才从傀儡箱中取出一根黑色的丝线。
她走到江蓼面前,将丝线的一头,缓缓穿过她的眉心。
“你不配赎罪。”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得像是来自九幽地府。
“你只能记住。”
血丝贯脑,江蓼身体猛地一僵,双目瞬间失去了所有焦距,眼中的祈求与悔恨,化作一片死寂的空洞。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变成了一具崭新的、活着的傀儡,口中开始不受控制地反复低语:
“崔元衡弑君……太后食婴……皇帝非嗣……”
国师府,崔元衡回到密室,正欲将一批机密卷宗投入火盆。
忽然,一股针扎般的剧痛从他的脊椎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
他踉跄一步,扶住墙壁,抬头看向面前的铜镜。
镜中的倒影,依旧是他自己,可那张脸,却在缓缓扭曲。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一直延伸到耳根,浮现出一张不属于他的、森冷而狰狞的笑脸。
镜中人,用他的嘴,发出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充满了压抑了千年的狂喜与怨毒。
“等了二十年……终于……终于有人要把我请出来了。”
与此同时,京城废墟之巅,唤名台上。
谢扶光将云娘所忆起的《归名录·启魂调》乐谱,一笔一划地刻入上百具形态各异的傀儡体内。
当最后一笔落成,她猛地抬手,指向皇宫的方向。
古老的启魂调,由百具凶魂傀儡齐声吟唱,刹那间响彻整个京城上空!
乐声响起的那一刻,全城三十六坊,所有被百姓当做护身符悬挂起来的简陋布偶,竟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转动了方向!
它们那被朱砂点出的双眼,穿透了重重屋檐,越过了森严的宫墙,死死地,对准了金碧辉煌的皇宫大内。
荒庙石碑之上,血光再度暴涨,燃烧着显现出崭新的碑文:
血债未清,名录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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