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这不可能!这具影傀只是个死物,一个坐标!
一股被戏耍的怒火和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猛地从腰间解下一串银铃,想也不想便狠狠砸了过去!
“镇魂铃在此,妖邪还不显形!”
然而,那串银铃在半空中,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截住,嗡嗡作响,悬停不动。
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死死盯着那枚不断颤动的铃舌,在铃舌那小小的平面上,赫然刻着一圈细密到极致的纹路。
那纹路,与谢扶光留下的那张血图,一模一样!
他被耍了。
从他拿到这枚据说是能克制傀儡术的“镇魂铃”开始,他就已经成了谢扶光棋盘上,最重要的一颗子。
京郊的傀儡木下,李阿沅的身体猛地弓起,痛苦地嘶吼。
在她素白的衣衫下,胸口处,那与所有病人相同的木纹图腾灼烧而出,化作无数条黑色的细线,疯狂涌向她的心脏。
自手堂内,裴明远看着掌心那个已经与血肉黏连在一起的木匣,双目赤红。
仪式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环……记忆!
是那段被他尘封了二十年,足以将他逼疯的记忆!
他抓起木匣,踉跄着冲到门外,将那只浸透了他“血”的木匣,重重地埋入了傀儡木幼苗的根部。
“轰……”
整棵树的树冠,瞬间绽放出亿万道刺目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丝如缕,直冲云霄,仿佛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京城都笼罩其中。
与此同时,裴明远的脑海里,二十年前那场灭门之灾的记忆,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彻底抽离,毫无保留地注入了树干。
那是火光冲天的杀戮,是族人绝望的哀嚎,以及……那个藏在暗处,下达了屠杀命令的、真正的幕后黑手!
当这片记忆残片被傀儡木完全吸收的瞬间,一个尘封了百年的真相,轰然揭开。
织魂一族,并非被诬陷谋逆。
而是当年的族长,主动将全族之人的魂魄,以禁术注入了对应北斗七星方位的七座识痕瓮中,以此与萧氏王朝的国运,订下了“共生契约”。
荣,则共荣。
衰,则同亡!
天空中那颗缠绕着红线的流星,终于在此刻坠落。
集市屋顶,阿蛮在木偶的牵引下,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它那只完好的手。
那颗流星在坠落的最后一刻,竟化作一捧璀璨的星尘,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了木偶的掌心。
“嗡……”
木偶彻底活了。
它带着阿蛮高高跃起,稳稳落在集市最高的钟楼顶端。
月光下,阿蛮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飞速消融,化作七道凝实的傀儡丝,冲天而起,与夜空中那张血色的巨网,以及从全城各处亮起的金色光丝,缠绕在了一起。
无数丝线交织,最终,在京城的上空,汇聚成一个巨大无朋的铃铛轮廓。
京郊,那棵疯狂生长的傀儡木上,所有的金光都倒灌而回。
一个清冷、孤高,带着睥睨众生气势的虚影,被那光芒从树干中缓缓托起,悬浮于半空。
是谢扶光。
她的身影缥缈,却仿佛是这天地间唯一真实的存在。
她抬起手,在她半透明的掌心,一只与沈墨手中那枚一模一样的银铃,凭空而现。
“叮铃……”
一声清响。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一柄重锤,敲在了京城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织魂禁术,成了。
这横跨了二十年的复仇,这以天地为祭台、以万人为祭品的疯狂仪式,终于亮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
棋局已成,万事俱备。
只待北斗星移,午夜来临,便是这萧氏王朝,魂飞魄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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