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走近,目光先是在厄缪斯肩上的上将肩章和勋章上扫过,随后才落到被厄缪斯护在身后的谢逸燃身上,嘴角撇了撇,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嫌恶。
“真是……感虫至深的场面。”
希尔顿的语气带着虚伪的赞叹,尾音拖长。
“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长情。”
他虽然刻意回避了那些不敬的词汇,但语气里的轻蔑依旧不言而喻。
厄缪斯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身体好似突然绷紧了几分,似是防备,又似是蓄势。
他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改变侧坐维护的姿态,只是深蓝色的眼眸锐利地锁定希尔顿,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压。
“艾勒阁下,你有事?”
希尔顿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悸,下意识地收敛了些许张狂。
他想起家族如今的窘境,以及雄父耳提面命的要求——必须重新拉拢这位如今权势正盛的上将。
他干笑两声,试图缓和气氛。
“别这么严肃嘛,厄缪斯,我们好歹……也曾有过婚约。”
“一份基于条款的交易。”
厄缪斯毫不留情地戳破,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
“并且早已作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当年在格雷斯监狱,为了活命而与艾勒家族签订的折辱条约,对厄缪斯而言可谓难堪至极。
艾勒家族居心叵测,不过是将他当做生育机器,现如今旧事重提不说,竟还敢在自己的雄主面前自称是自己的“未婚夫”?
厄缪斯感觉自己的耐心受到一再挑衅。
听着厄缪斯如此不留情面的与他划开界线,希尔顿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恼羞成怒。
当年确实是他们解约在先,但谁能想到这只雌虫还能有翻身的一天,甚至爬得比以往更高。
一位如此年轻的双S级上将,在帝国主星的一众军官里也是极为顶尖的存在。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希尔顿强撑着笑容,摆摆手。
“家族当时也是迫于压力……你知道的,舆论可怕,但现在不同了,你恢复了名誉,更是帝国的英雄上将,我们艾勒家族一直都很欣赏你的能力……”
他上前一步,试图表现得亲切,目光却忍不住再次瞟向谢逸燃,带着一种混合着嫉妒和优越感的复杂情绪。
“说起来,你何必执着于一个……已经无法给予你任何东西的雄虫?”
希尔顿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诱导。
“他甚至连信息素都无法释放了,而你,厄缪斯,你是双S级的雌虫,拥有顶尖的生育力,你的基因值得更好的延续,我们艾勒家族虽然不算顶尖大贵族,但在主星也根基深厚,如果你愿意……”
“不愿意。”
厄缪斯直接打断了他,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
他依旧小心地挡在谢逸燃身前,仿佛希尔顿的目光都是一种玷污。
“我的雄主,只有谢逸燃。”
厄缪斯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只会是他,我与艾勒家族早已两清,请阁下不要再提及过往,那毫无意义。”
希尔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身为雄虫,何曾受过雌虫如此直白的拒绝和轻视?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潜在围观者的面?
他的傲慢让他无法再维持假笑。
“厄缪斯·兰斯洛特!你别不识抬举!”
希尔顿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些,带着雄虫惯有的骄横。
“你以为你现在是上将就了不起了?没有雄虫的庇护和标记,你终究只是个高级点的雌虫!抱着个死虫能有什么前途?我们艾勒家族肯再次接纳你,是你的荣幸!”
厄缪斯的脸色瞬间变了。
在主星的核心贵族圈里,几乎没有虫敢当着厄缪斯的面说谢逸燃是只死虫。
大家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些词汇,因为在过去的六年里,所有虫都清楚——厄缪斯·兰斯洛特已经疯了。
他不允许任何虫侮辱谢逸燃,哪怕只是言语上的丝毫冒犯。
也许在明面上,身为上将的厄缪斯或许不会有什么过激的言辞或举动,但像他这样守着尸体过日子的疯虫子,暗地里会做出什么,谁也不敢保证。
帝国几乎有名的贵族都知道,那只雌虫绝不允许任何虫、任何恶意再触及谢逸燃分毫。
厄缪斯冷冷地看向希尔顿,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瞬间结上一层厚冰,冻住了周遭的空气。
他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和隐隐的精神力波动,让希尔顿登时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了上来。
厄缪斯紧紧握着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
他站在那里,看着像一座即将喷发的冰山,不过只是一句略带冒犯的话,便让厄缪斯的理智摇摇欲坠。
希尔顿不知道厄缪斯想干什么,但他明显感觉到对方此刻的状态极不对劲,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更像是在评估如何拆解一件碍眼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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