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一遍又一遍刮过二人的耳膜,拉扯厄缪斯的神经。
谢逸燃不满地蹙起眉,环在厄缪斯腰上的手臂纹丝不动,甚至把头往雌虫颈窝里埋了埋,闷声抱怨。
“什么破玩意儿?吵死了。”
他怀里的厄缪斯却瞬间绷直了脊背,深蓝色的瞳孔骤缩,脱口而出。
“是最高警戒!雌虫暴乱!”
“暴乱?”
谢逸燃挑眉,语气里没有一丝紧张之意,反而有些看热闹的意味,另一只手继续把玩着厄缪斯的银色发梢。
“斯卡蒂罗是干什么吃的?格雷斯这样规模的监狱竟然也会出现暴乱?”
谢逸燃显然是太小瞧虫族社会雌虫的战力和好战程度。
暴力与抢夺是雌虫的天性,何况是在格雷斯,斯卡蒂罗的统治再铁血,也绝不可能泯灭雌虫骨子里的本能。
厄缪斯没理会他的嘲讽,突然开始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怀抱,语气急促道。
“放开我!”
格雷斯监狱里的暴动如同火山喷发般,每积压到一定时间就会剧烈爆发,厄缪斯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最知道这个时候的监狱内部有多危险。
但谢逸燃的手臂却依旧纹丝不动,反而因他的动作收得更紧,就是不肯放厄缪斯起来。
“嗯?为什么?”
他甚至歪着头问了一句,墨绿色的眼睛里带一点真切的疑惑,仿佛是真的没意识到危险。
厄缪斯没管他,突然猛地扭过头,深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房门方向。
外面的骚动声越来越近,已经能听到混乱的脚步声和雌虫狂躁的嘶吼。
他声音果断,已经带上了军雌特有的命令口吻。
“你现在很危险,他们会来找你的!”
“找我?”
谢逸燃一下子更疑惑了。
“找我干什么?请我吃饭吗?”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无辜样子,让厄缪斯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
谢逸燃说完,突然轻笑了一声又补了一句。
“我已经饱了。”
厄缪斯:“……”
“你是雄虫!你能明白吗?”
最后,厄缪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你觉得一群陷入暴乱失去理智的雌虫,最想要的是什么?!”
尤其是你这种等级高,信息素诱人的雄虫。
这半句他没说出口,但紧绷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雌虫天生强大的武力值面前,雄虫那点精神力优势在混战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谢逸燃再特别,也不可能独自对抗成群的暴乱雌虫。
“快放开我!”
厄缪斯再次挣扎,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
军雌的本能让他必须抢占有利位置,评估风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雄虫困在怀里,坐以待毙。
谢逸燃却低低地笑了起来,非但没松手,反而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厄缪斯身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一字一句却带着让人火大的轻快。
“我、不、放。”
厄缪斯气得指尖发颤,他觉得谢逸燃又疯又傻,根本不清楚状况!
“你现在应该立刻躲起来!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然后把你……”
他试图用最简洁的语言让这个混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厄缪斯是雌虫,区别于往日的监狱内斗或凌辱,他的身份在雌虫暴乱这种混乱中并不会受太多威胁,可谢逸燃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哦——”
谢逸燃拖长了调子,终于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恶劣的弧度,凑近厄缪斯耳边,热气喷洒。
“你担心我啊,少将?”
厄缪斯:“……”
他彻底无言以对,只觉得一股无力感突然席卷全身。
甚至突然冒出来了一会儿打起来就干脆让谢逸燃自己自生自灭的想法。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他们正对面那扇不算厚实的金属门猛地被砸出一个狰狞的凹陷,门锁处火星四溅。
厄缪斯身体瞬间绷紧如弓,猛地发力,不管不顾竟直接强行挣脱了谢逸燃的手。
谢逸燃怀里一空,离了雌虫后骤然失了温度,灌来一整冷意。
他眉头一皱,明显有些不悦,看向厄缪斯正想说什么时。
“——砰!!”
牢门之间被砸开了一条缝,一条粗壮爬满青筋的胳膊陡然从裂缝内伸了进来。
厄缪斯瞳孔猛地一缩。
军雌的本能让他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手下意识一伸试图将谢逸燃护在身后。
是的,即便这雄虫可恶至极。
但雄虫的脆弱性和需要保护的概念是刻在雌虫基因里的认知。
谢逸燃看着厄缪斯都背影,和那条横在自己身前的手时,神情突然一滞,好似搞不清状况般直接呆在了椅子上。
紧蹙的眉头突然便松开了。
金属门在第三次撞击下彻底变形,刺耳的扭曲声中,几个浑身是伤的雌虫踉跄着挤进来。
为首的正是那条粗壮胳膊的主人,肌肉虬结,脸上纹着诡异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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