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身陷‘鬼见愁’,粮断水绝,危在旦夕!”
传令兵嘶哑的喊声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林笑笑的心脏。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要站立不稳。皇叔……那个总是如山岳般沉稳、仿佛无所不能的萧玦,竟会陷入如此绝境?
【心理活动:林笑笑:鬼见愁?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皇叔武功那么高,身边还有精锐……怎么会……一定是那个叛徒周世荣和狄戎乌维用了什么阴毒手段!】
“殿下!殿下您保重啊!”玲珑和几位阁老慌忙扶住她。
林笑笑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剧痛让她瞬间从巨大的恐慌和眩晕中挣脱出来。不能乱!现在更不能乱!皇叔在绝境中等她想办法,京城万千百姓在看着她,她要是先垮了,就真的全完了!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看向那名已经昏死过去的传令兵:“立刻抬下去,让太医全力救治!务必要问清楚前线所有细节!”
“是!”
她走到桌案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冰冷的黑色金属筒,眼神却锐利如刀,看向墙上巨大的大轩辕疆域图,目光锁定北境阴山的位置。
“鬼见愁峡谷……地形如何?谁了解?”她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一位曾在北境戍边多年的老将军立刻上前,指着地图一片险峻山脉:“回殿下!此地乃阴山支脉一处绝地!峡谷长十余里,两侧悬崖峭壁如刀削斧劈,猿猴难渡。仅前后两个狭窄出口,易守难攻,但若被人堵死,便是……死地!且谷中缺乏稳定水源,仅有几处泉眼。”
易守难攻,也易被围死!缺水!林笑笑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王爷用兵如神,怎会轻易中伏?”她追问。
老将军苦笑:“殿下有所不知,周世荣乃赵将军多年副手,对北境地形、我军布防、乃至王爷用兵习惯都了如指掌。他若叛变,精心设伏,又勾结狄戎精锐……加之王爷当时急于回援京城,行军速度必然加快,疏于探查也有可能……”
关心则乱。萧玦是为了尽快回援她和京城,才冒险急行军,给了叛徒可乘之机!这个认知让林笑笑心头又痛又愧。
“殿下,如今之计,当火速调集京畿附近所有可战之兵,北上救援王爷!”一名武将急切道。
“不可!”户部尚书立刻反对,“京城之围未解,狄戎大军虽暂退,却未远遁。若调兵北上,京城空虚,万一狄戎卷土重来,或被城内奸细所乘,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王爷困死北境吗?!”
“王爷若有不测,军心必溃!届时京城同样难保!”
几位重臣再次争执起来。
林笑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她紧紧盯着地图,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救援,必须救!但如何救?派大军?来不及,且京城不能丢。派小股精锐?面对数万叛军和狄戎精锐,无异于送死。空投物资?这个时代哪有飞机……
等等!
她目光猛地落在疆域图上,京城与阴山之间的大片区域,手指无意识地沿着几条河流、官道的走向滑动。一个极其大胆、近乎异想天开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劈下的闪电,骤然在她脑海中亮起!
“都闭嘴!”她一声清喝,打断了争论。
众人齐齐看向她。
林笑笑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阴山鬼见愁峡谷的南侧出口:“周世荣和乌维的主力,必然重兵把守南北两个出口,尤其是南口,防备援军。强攻,正中下怀。”
她又指向峡谷北面,阴山更深处:“北口之外,应是狄戎控制的草原。乌维既然亲自在此设伏,后方必然相对空虚。”
老将军似乎明白了什么:“殿下是想……派奇兵绕道北面,从狄戎后方发起佯攻,调虎离山?”
林笑笑摇头:“不。时间不够,风险太大。而且,乌维不是傻子,不会轻易调动围困王爷的主力。”
“那殿下的意思是?”
林笑笑的手指从阴山鬼见愁峡谷,划了一条长长的弧线,穿过几处山川标记,最后落在一片密密麻麻的网状标记上——那是京城以北约三百里,大运河与数条支流交汇的“清河漕运枢纽”!
“我们不从陆路救。”林笑笑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有两簇火焰在燃烧,“我们从天上救!”
“天上?!”所有人都懵了。
“准确说,是利用高度差和……气流。”林笑笑语速飞快,开始解释她这个疯狂的计划,“我观察过,这个时节,北境多刮西北风。鬼见愁峡谷两侧悬崖高耸,峡谷内气流复杂。如果我们能在清河漕运枢纽,利用船只和……特制的大型‘纸鸢’(风筝),装载少量最关键的物资——比如解毒药品、浓缩干粮、火种、甚至轻型弩箭和传递消息的信鸽,趁着强劲的西北风升起,顺着风向飘向阴山方向……”
她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大型纸鸢可以做得非常结实,用涂了桐油或鱼胶的坚韧丝绸做蒙皮,竹子或轻木做骨架。多只串联,增加载重和稳定性。我们不需要精准投放到峡谷里,只需要让它们飘到阴山上空附近,然后……切断牵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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