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被这个该死的世道,抛弃的,可怜人。”
“我们,也都是被那位墨神,从泥潭里,重新捞起来的,幸存者。”
“我们之间,本不该有,那么深的,敌意。”
她顿了顿,用一种,近乎于朋友间闲聊的,轻松的口吻,缓缓说道。
“我听闻,你所在的那个‘黄沙口’,最近,似乎,不太平?”
眉痣女的身体,猛地一僵。
黄沙口,正是她们这批“囚犯”,被设定好的,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那批军粮的,必经之路。
而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用几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贴心话”,便轻易地,撬开了心防,泄露了这最致命的,军情。
密室之外,负责监考的吴道子抚着胡须,眼中透着些许惊喜。
“好!好一个‘攻心为上’!”
“此女,已得权谋之精髓!她不是在审讯,她是在,用自己的骄傲,去共情对方的卑微。用自己的软弱,去瓦解对方的坚强。此等心智,此等手段,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另一间密室之内,则上演着一出截然不同的好戏。
曼莎宁的对手,是那个在第一轮血腥搏杀中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女技师夏竹青。
这一次,曼莎宁扮演“囚犯”,夏竹青扮演“审讯者”。
“说吧。”
夏竹青的声音像她腰间的短刀般干脆。
“接头暗号是什么?”
曼莎宁抬起头,她身着绣着金色葡萄藤的绯红胡姬纱裙,裙摆缀着细碎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那张异域风情的脸上,露出一抹足以让烛火失色的慵懒笑容。
“夏竹青,何必急着要答案?这一炷香的时间,足够我们聊很多事。”
她缓缓褪去纱裙,蜜色肌肤在昏黄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腰间宝石腰链随着呼吸起伏,勾勒出玲珑曲线。
但她没有停下,反而缓步走向夏竹青,指尖带着安息香的气息,轻轻划过对方僵硬的锁骨。
“你总把自己裹得像块铁板,是怕被人看穿你其实是个女人吗?”
夏竹青的脸色瞬间铁青。
她猛地拔出短刀,刀锋抵在曼莎宁喉咙上,冰冷金属划出浅浅红痕。
“闭嘴!再敢胡说,我割了你舌头!”
曼莎宁却仰头凑近刀锋,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毒蛇般的洞悉。
“你握着道具走南闯北,为那些臭男人服务,他们却在背后叫你‘假男人’,对不对?你束平胸、剪短发,以为这样就能和其他技师平起平坐。可你看看,当我靠近时,你的手在抖。你骨子里,还是个怕被揭穿的女人。”
“你!”
夏竹青的手剧烈颤抖,短刀“哐当”落地。
她后退一步,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如纸。
曼莎宁的话像尖刀,扎进她隐藏十几年的伤口。
那些被排挤的孤独、被嘲笑的自卑、努力伪装却始终不被接纳的痛苦,全都被赤裸裸地撕开。
曼莎宁捡起短刀,擦去血迹放在她脚边,重新穿好纱裙。
“你杀了我也拿不到暗号。这场考核考的是攻心,不是挥刀。你输了。不是因为不够强,是因为你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
夏竹青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谁都清高,比谁都干净的女人,竟会用这种,最直接,也最下流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曼莎宁缓步上前,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混合了处子幽香与淡淡莲香的,致命的体息。
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臂,轻轻地,缠上了夏竹青的脖颈。
“哟,这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的红唇,则凑到了夏竹青的耳边,用一种,充满了暗示性的,气若游丝的声音,低声呢喃。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夏竹青那因为常年束胸,而显得,格外平坦的,胸口之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挑衅,与讥诮。
轰——!
夏竹青只觉得,一股无法抑制的,巨大的羞辱与怒火,瞬间,便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一把推开曼莎宁,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赤红如血。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曼莎宁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却没有半分的恼怒。
她只是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看着那个,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便已方寸大乱的女人,嘴角的笑意,愈发地,清冷,也愈发地,嘲讽。
她知道,这场战争,她,又赢了。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座充满了欲望与算计的学院里,最致命的武器,从来都不是,那握在手中的,冰冷的刀锋。
而是,那颗,能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最狠,也最毒的,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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