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又是两声枪响。赵虎左右开弓,两枪精准命中那两人的手臂。锦衣卫一拥而上,战斗很快结束。
五名黑衣人,三人当场毙命,两人重伤被擒。
石磊捂着腹部站起,快步检查蒸汽机:“调速器外壳划伤……但不碍事。图纸!”他冲向工作台。
图纸被翻乱,但一张未少。为首的黑衣人临死前想撕毁几张,却被枪声打断。
“他们不是来偷,是来毁的。”石磊心有余悸。
赵虎蹲下身,扯下首领的面巾——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耳后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刺青:三叉戟图案。
“西方海军的标记。”赵虎眼神冰冷,“他们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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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
皇帝今日没有上朝。御座空悬,由太子代为主持,但太子只是坐在帘后,一言不发。
程文瑞出列时,满朝文武都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臣有本奏。”他手捧厚厚一叠文书,“近日京城谣言四起,皆言当朝阁老林凡,身世不明,疑似前朝罪臣之后,更与海外势力有不清不楚之关联。臣本不信,然搜集证据,触目惊心!”
他将文书呈上:“此乃福建泉州府旧档抄本,记载永乐年间林姓海商‘私通倭寇’案。此案主犯林怀远,有一幼子失踪,年龄与林阁老相仿。更可疑者,林怀远早年曾资助三宝太监下西洋,家中藏有大量海外奇器图谱!”
朝堂哗然。
“程御史!”宸亲王朱载堃厉声道,“单凭一份二百年前的旧档,就想诬陷当朝阁老?你可知诬陷之罪!”
“殿下息怒。”程文瑞不慌不忙,“臣还有证人。”
他拍了拍手。殿外带进一名老者,衣衫褴褛,跪地发抖。
“此人是泉州老吏,曾参与抄没林家。他证实,林家确有幼子被家仆救走,后辗转至北方。”
老者结结巴巴:“是、是……那孩子左脚脚心,有、有一颗红痣……”
无数道目光投向林凡的脚。
林凡面无表情:“程御史是说,要本阁当众脱靴验看?”
“臣不敢。”程文瑞低头,“但为证清白,阁老可否……”
“本阁脚心并无红痣。”林凡打断他,“但程御史,你可知道,你这份‘旧档抄本’,是假的?”
程文瑞一愣:“何以为假?”
“因为真正的《泉州府志·罪录卷》,三年前已毁于大火。”林凡从袖中取出一份泛黄文书,“但本阁恰好有一份更早的抄本,乃洪武年间修志时所录。上面清楚写着:林怀远案发于永乐五年,其幼子林平安,当年便病死于流放途中,有沿途官驿记录为证。”
他将文书递给黄锦,由黄锦转呈帘后太子。
“至于你这位‘老吏’……”林凡看向那老者,“赵虎。”
赵虎出列,朗声道:“此人真名王二狗,原泉州府狱卒,因贪赃枉法被革职,后流落京城。三日前,有人给他五十两白银,让他背熟这段说辞。给他钱的人,经查是西城‘泰和商行’的掌柜。而泰和商行……是罗兰共和国在东方的秘密联络点之一。”
反转来得太快。程文瑞脸色煞白:“这、这不可能……”
“程御史,”林凡声音转冷,“你被利用了。西方势力想用谣言毁我声誉,乱我朝局,而你,成了他们手中之刀。”
他转向满朝文武:“本阁今日在此立誓:我林凡,祖籍福建莆田,世代耕读,身家清白。我所学所思,皆为国为民。若有半句虚言,天诛地灭!”
声震殿宇。不少官员动容。
高拱这时缓缓出列:“老臣已查证,林阁老所言非虚。程御史所获‘证据’,确是伪造。此事背后,恐有外邦操纵。”
连高拱都为林凡说话?!朝堂再次震动。
程文瑞瘫跪在地。
太子帘后终于开口,声音稚嫩却清晰:“程文瑞轻信谣言,扰乱朝纲,罚俸三年,闭门思过。泰和商行查封,涉案人等交锦衣卫严审。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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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皇帝倚在榻上,听完太子与宸亲王的复述,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林凡应对得不错。”他咳嗽几声,“但程文瑞……只是棋子。真正下棋的人,还在暗处。”
朱载堃低声道:“父皇,泰和商行掌柜已招供,指使者是‘信天翁’。但此人行踪诡秘,从未露面。”
“西方协会……”皇帝闭眼,“他们是要在朕死前,彻底搅乱大晟。”
殿内一片死寂。
“堃儿,”皇帝忽然睁眼,“若朕撑不到铁甲舰成军……你记住,无论如何,要保住林凡。他是大晟未来的脊梁,哪怕暂时折断,也要留一口气在。”
朱载堃跪地:“儿臣明白。”
“还有,”皇帝看向太子,“你仁弱,但并非愚钝。将来……要多听林凡与高拱之言,他们虽政见不同,但皆忠国。帝王之术,在平衡,在用人。”
太子泪流满面:“儿臣谨记。”
“去吧。”皇帝挥手,“朕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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