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域夹缝的波动如同一根细针,刺破了凡间的平静。云疏月一行人再次赶到幽冥谷,重新开启通道入口时,灰色的夹缝空间里,那道附着在封印上的黑色细纹旁,果然萦绕着一缕极淡的银灰色气息——正是那缕未知的虚空之力。
“这力量很诡异,既不侵蚀封印,也不滋养混沌种子,只是在旁边盘旋,像是在观察。”陆辰珩的金红色魂息小心翼翼地靠近,刚触碰到银灰色气息,就被轻轻弹开,“它能自主规避外来力量,而且没有任何攻击性。”
青禾的灵植心绿光剧烈跳动,却感受不到丝毫恶意,反而有种莫名的共鸣:“它的波动很纯粹,像是某种最原始的空间能量,与混沌、秩序都不沾边。灵植心能感知到它在‘解析’混沌种子,似乎想弄明白种子的本质。”
云疏月举起镇核杖,翠绿的净化光芒在指尖凝聚,却没有贸然出手:“不能轻举妄动。这虚空之力来历不明,若强行驱散,万一引发它的反噬,可能会直接破坏封印,得不偿失。”
三人在夹缝中观察了整整一日,那缕虚空之力始终在混沌种子周围盘旋,动作缓慢而规律,既没有增强,也没有减弱。陆辰珩的魂息多次试探,发现它除了自主规避外,没有任何反击行为:“它似乎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奇。”云疏月摇头,“它出现在这个时间点,必然与混沌种子、与封印有关。或许……它是来自界域之外的力量,感知到了混沌与秩序的失衡,才被吸引过来。”
返回青溪镇后,众人将这一发现记入《守护秘录》,同时加强了对界域夹缝的监控——青禾每隔半月便会用灵植心探查一次,陆辰珩则分出一缕魂息常驻幽冥殿,时刻关注虚空之力的动向。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缕虚空之力始终没有异常,混沌种子在三重压制与虚空之力的“解析”下,彻底陷入停滞,黑色细纹甚至有了一丝淡化的迹象。而凡间的传承计划也在稳步推进:守护学院培养出了第二批核心弟子,云念真已能独立运用界域信物的部分力量,灵植弟子的预警网络覆盖了凡间每一个角落,三大信物的守护工事也经过了数次加固。
五年后的一天,青禾突然传来急报:“虚空之力有动静了!它开始主动接触混沌种子,像是要提取什么!”
众人立刻赶往幽冥谷,踏入界域夹缝时,只见那缕银灰色的虚空之力已经缠上了黑色细纹,两者接触的地方,迸发出微弱的光粒。混沌种子的波动变得剧烈起来,却并非生长,而是在被虚空之力“剥离”某种核心能量。
“它在抽取混沌种子的本源印记!”陆辰珩的魂息捕捉到关键信息,“混沌种子里藏着混沌主宰本体的一缕本源印记,正是这枚印记让种子能不断吸收能量生长。虚空之力在剥离这枚印记!”
云疏月握紧镇核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再等等,看看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半个时辰后,虚空之力终于剥离出一枚微不可察的黑色光点——正是混沌主宰的本源印记。虚空之力裹挟着光点,缓缓飘向界域夹缝的深处,似乎要带离这里。可就在这时,光点突然爆发强光,试图挣脱虚空之力的束缚,同时发出一道强烈的混沌波动,朝着异界深渊的方向传递。
“不好!它在向混沌主宰本体传递信号!”林惊寒脸色骤变,“一旦本体感知到印记,可能会提前苏醒!”
云疏月不再犹豫,镇核杖的净化光束瞬间射出,精准地击中黑色光点。光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被净化之力彻底吞噬。失去了本源印记,混沌种子的黑色细纹快速淡化,最终只剩下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痕迹,彻底失去了生长能力。
而那缕虚空之力似乎完成了使命,在光点被净化后,对着云疏月等人的方向微微晃动了一下,像是在致意,随后便化作一道银灰色流光,消失在界域夹缝的深处,再也没有出现。
“混沌种子……彻底无害了?”青禾有些不敢置信,灵植心感知到种子的波动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再也无法吸收任何能量。
陆辰珩的魂息探入封印,确认道:“本源印记被剥离,种子失去了生长的核心,只剩下一团纯粹的混沌能量,再过百年,就会被封印的净化之力彻底消融。”
众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这场突如其来的虚空异动,竟然意外解决了混沌种子的隐患。云疏月看着虚空之力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缕力量到底是什么?它为什么要帮我们剥离本源印记?”
“或许是界域之外的守护者。”墨汐猜测,“真主当年封印混沌时,可能也惊动了界域之外的力量,它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直到确认我们有能力守护凡间,才出手相助。”
林惊寒点头:“不管它是什么来历,至少解决了一个大隐患。现在,混沌主宰的本体失去了种子的呼应,千年之约到来前,应该不会再有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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