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王府门前,死一般的安静。
上百名活了不知多少岁月、自诩为大周天威基石的皇族长老,此刻全都像鹌鹑一样跪在地上,身体抖如筛糠。
他们的高傲,他们的尊严,在那个随手便将夜天霸挫骨扬灰的年轻君王面前,被碾得粉碎。
夜玄凌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那眼神淡漠得不带一丝情绪,却让每一个被他看到的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冻结了。
“本王再说一遍。”
他开口,声音平淡。
“七日后,本王大婚。贺礼,送到煞王府。人,可以不来,但礼,不能不到。”
“听懂了?”
“听……听懂了!我等遵命!”
大长老夜天雄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其他长老也跟着磕头如捣蒜,哪还有半分先前兴师问罪的嚣张气焰。
“滚吧。”
夜玄凌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群苍蝇。
皇族长老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互相搀扶着,狼狈不堪地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直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彻底消失,煞王府门前看热闹的下人们才敢大口喘气,一个个用看神明般的眼神,敬畏地望着夜玄凌的背影。
夜玄凌转身,面对云曦和沈月华的瞬间,那周身的冰冷杀气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般的温柔。
他走到云曦面前,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吓到了?”
云曦摇摇头,一双美眸里全是闪烁的星辰,她痴痴地望着他,这个男人,总是在用最霸道的方式,为她扫平一切。
旁边的沈月华看着这一幕,神情复杂。
她刚才确实被夜玄凌那神魔般的手段给震撼到了。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强,也比她想象中,更爱自己的外甥女。
她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斜着眼睛瞥了夜玄凌一眼,哼道:
“勉勉强强,还算过得去。”
“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今天要是敢让我外甥女受半点委屈,我黑水国三十万凤卫,可不是吃素的!”
嘴上虽然还是一副挑剔的样子,但那语气里的认可,谁都听得出来。
夜玄凌勾起唇角,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姨母,难得地没有回怼。
他紧了紧云曦的手,对沈月华郑重其事地躬身行了一礼。
“姨母放心。有我在一日,这世上,便无人敢伤她分毫。”
这一声“姨母”,叫得沈月华心头一颤,眼眶莫名地有些发热。
她别过头去,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少来这套。赶紧准备你的大婚去吧,要是办得不够气派,我可不答应!”
……
接下来的七天,整个京城,都变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煞王夜玄凌要以江山为聘,迎娶云曦为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周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天下震动。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天喜地。
毕竟,新王登基便大赦天下,与民同庆,谁不高兴?
更何况,这位新王后,还是那位医术高超,曾在京城瘟疫中救人无数的云神医。
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而对于那些官僚贵族而言,这场大婚的意义,则更为深远。
这是新君王在向天下宣告他唯一的软肋,也是在划下最不容触碰的底线。
于是,整个京城的权贵们都疯了。
无数珍奇异宝,古玩字画,像是不要钱一样,流水般地送进了煞王府。
那阵仗,比当初给先帝进贡还要夸张十倍。
钱永福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指挥着下人清点礼单,库房都堆不下了,只能临时又扩建了好几个。
他一边擦着汗,一边对鬼一感叹:“乖乖,咱们王妃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是天下第一富婆了!”
鬼一则没有他那么清闲。
他调动了所有鬼影,将整个京城的安防等级提到了最高。
他很清楚,主子对这场大婚有多重视,绝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
与外界的热闹相比,煞王府的后院,却是一片温馨宁静。
云曦的房间里,沈月华正手把手地教她一些凤族独有的婚嫁礼仪。
“我们凤族的女子出嫁,要亲手为夫君绣一个同心结,寓意永结同心,血脉相连。”
沈月华将一根缠绕着金丝的红线递给云曦,眼神温柔。
“你母亲当年……也曾为你父亲绣过一个。只可惜……”
提到夜月华,沈月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云曦接过红线,轻声道:“姨母,娘亲她,一直在看着我们呢。”
沈月华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打开来。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通体火红的手镯,手镯上雕刻着一只浴火飞翔的凤凰,栩栩如生。
“这是我们凤族世代相传的‘栖凤镯’,是你外婆留给你母亲的遗物。”
沈月华将手镯取出,亲自为云曦戴上。
“它不仅能温养你的凤炎真气,关键时刻,更能替你挡下致命一击。曦儿,姨母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往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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