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庄子、银号……沈家的产业遍布整个大燕国，甚至延伸到了邻国。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财富了，这是一张足以影响一国经济的庞大网络！
“钱掌柜，”云曦合上账本，神色凝重，“我娘……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原主的记忆里，母亲是病死的。但一个能布下如此惊天大局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病死？
钱永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
“大小姐，夫人不是病死的！”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一点点耗干了心血而死！”
云曦的心猛地一沉！
“是谁？”
“宋氏！还有……还有丞相！”钱永福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甘，“当年老奴就察觉不对，夫人的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就垮了。我暗中请了大夫，才查出是中毒。可等我查到源头，想去禀报夫人的时候，已经晚了……丞相和宋氏封锁了整个院子，不许任何人探视，等再有消息，就是夫人的死讯了……”
“我曾想过，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夫人报仇。可夫人临终前单独见我，却让我隐忍。她说，她死不足惜，但一定要保住您。她让我守着这份家业，等您长大，等您有能力自保的时候，再将一切告诉您。”
“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冲动行事，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云曦紧紧攥住了拳头。
云啸天！宋氏！
原来他们不仅谋夺了母亲的嫁妆，还害了她的性命！
这笔血债，她记下了！
“我知道了。”云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杀意，“钱掌柜，这些年辛苦你了。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等了。”
她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钱永福看着眼前这位大小姐，虽然身形瘦弱，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像淬了火的刀子，让他这个在商场上见惯了风浪的老人都心头一震。
像！太像了！
这股狠劲，这股运筹帷幄的气势，简直和当年的夫人一模一样！
不，甚至比当年的夫人，更加锋利，更加……危险。
“老奴，誓死追随大小姐！”钱永福再次跪了下去，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云曦将他扶起，开始详细询问这些年相府和各个产业的情况。她问得极细，从人事变动到资金流向，再到朝中各方势力的关系，钱永服对答如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倾囊相告。
一个时辰后，云曦对自己的处境和拥有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不仅有钱，还有人！
接着，云曦把身后的包袱交给了钱永福，吩咐他这些东西一并好好保管。
钱永福这些年，早已用沈家的财富，暗中培养了一股只忠于沈家的势力。这些人遍布京城内外，各行各业，是她最可靠的情报网和执行者。
“大小姐，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第一步，拿回我娘的嫁妆。宋氏侵占了多少，我要她十倍奉还！”云曦冷笑，“第二步，我要宋氏和云嫣，为她们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至于云啸天和太子……她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正说着，云曦突然感觉小腹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痛，那股燥热感像是点燃的火线，迅速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不好，赤炎毒发作了！
这次的发作比在鬼哭崖时更加凶猛，她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潮红。
“大小姐，您怎么了？”钱永福大惊失色。
“没事……老毛病。”云曦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我必须马上回去。”
她体内的毒，只有夜玄凌能解。
该死的，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踉跄着走出福源当铺，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花。体内的热浪一波比一波猛烈，理智正在被一点点吞噬。
她必须在彻底失控前，找到夜玄凌！
可偌大的京城，她要去哪里找他？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视线开始模糊的时候，一辆极其奢华，也极其眼熟的玄色马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夜玄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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