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柳清霜那颗因为战斗而有些燥热的道心上。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吴良身边的几个女人。那个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龙女，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那个银发蓝眸，一直沉默不语的女人，身上光与暗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达到了诡异的平衡，给她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更别提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实则手段最是阴毒诡异的黑发小女孩。还有那个一直恭敬地侍立在旁，为他煮茶的法师，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对法则的极致掌控力。
这四个人，任何一个，都绝对不是易与之辈。如果她们一起上……柳清霜的后心，第一次，渗出了冷汗。她发现，自己之前那“饶你们不死”的宣言，是何等的可笑。从始至终，自己和李师兄，才是被猎物。对方根本不是在顽抗，而是在……戏耍。
“什么秘密？”柳清霜收起了“霜华”剑，声音依旧清冷，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却悄然散去了几分。她不是蠢货。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暂时的妥协，是唯一的选择。更何况，对方提到了李师兄的秘密。直觉告诉她，这个秘密，对她很重要。
“这就对了嘛。”吴良脸上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他打了个响指。“莉莉丝，把我们的‘客人’，带上来。”
“是，主人！”莉莉丝欢快地应了一声。她走到那个瘫软在地，眼神呆滞，已经彻底失去反抗意志的女修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姐姐，该你上场表演了哦。”说着，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了女修的头顶。
女修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原本麻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与痛苦。紧接着，她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抬起头，看向柳清霜，嘴唇翕动，发出了一个干涩、嘶哑，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见过……柳师姐。”
柳清霜的瞳孔微微一缩。“周师妹？”她认出了这个女修。这是天玄宗内门的一位弟子，虽然天赋一般，但为人还算本分。只是，她现在的样子……衣衫不整，神情恍惚，身上散发着一股让她极为不舒服的堕落气息。
“周师妹，你……”柳清霜刚想问些什么。
吴良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别急着叙旧。先听听她要说什么。”他靠回躺椅上，端起茶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在莉莉丝的操控下，周师妹的眼神变得更加空洞，她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开始一字一句地，将她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来。“三个月前，李天逸师兄，以指点修为为名，召我入他的洞府……”她的话，一开口，就让柳清霜的眉头皱了起来。
“……李师兄说，我资质愚钝，若想结婴，此生无望。但他有秘法，可助我一臂之力。只是……需要我，放开身心，与他……双修。”周师妹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柳清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胡言乱语！李师兄为人光明磊落，岂会行此等龌龊之事！”她厉声喝道，一股强大的神念，向着周师妹压了过去，想要让她闭嘴。
然而，那股神念在靠近周师妹之前，就被一道无形的暗影屏障给挡住了。莉莉丝笑嘻嘻地看着柳清霜，舔了舔嘴唇：“圣女姐姐，不要打断我的小木偶哦，不然，她会坏掉的。”
柳清霜的心，猛地一沉。她看着周师妹那空洞的眼神，知道她此刻神魂已被人操控，所说之言，绝无虚假。
周师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说道：“……我当时又惊又怕，想要拒绝。但李师兄却告诉我，这并非普通的双修，而是宗门不传之秘《玄天阴阳合欢宝典》中的采补之术。他说，只要我肯献出元阴，成为他的‘药鼎’，他日后必会补偿我海量的丹药灵石，助我修行……”
“……他说，柳清霜师姐，虽然是天生的‘太阴仙体’，是最佳的炉鼎。但她太过高傲，心性也太过坚定，若是强行采补，不仅效果大打折扣，还容易引起宗主和长老们的注意。所以，他需要先找我们这些普通女弟子，来修炼采补之术，待到功法大成，再一举将柳师姐拿下。到那时，他便可借助柳师姐的太阴仙体，阴阳交泰，一举突破化神之境……”
周师妹的话，还在继续。她将李天逸如何威逼利诱，如何描述采补柳清霜后的美好前景，如何计划着将柳清霜彻底变成他专属的修炼工具……所有的一切，都巨细无遗地说了出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入柳清霜的心脏。
她的脸，一点点地变得惨白。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又艰难。
炉鼎……原来，真的是炉鼎……那个在她面前，永远一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被她当做最值得尊敬的师兄，被整个宗门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在背地里，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与龌龊！他对自己所有的示好，所有的关心，所有的“爱慕”，都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自己当成一块踏脚石，一块助他飞升的“灵丹妙药”！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道心，自己一直以来信奉的同门情谊，在这一刻，碎得彻彻底底。
“不……不可能……这是假的……是你……是你们这群魔头，用妖法迷惑了她！”柳清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呵呵，不信？”吴良笑了。他打了个响指。一直被晾在一旁，如同死狗般的李天逸，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莉莉丝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后心。一股更加浓郁，更加邪恶的精神力量，涌入李天逸那本就已经破碎的识海。“啊——！”李天逸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惨叫。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无穷无尽的幻象。但这一次，幻象的主角，变成了柳清霜。他看到柳清霜被他成功采补，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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