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北疆的黎明带着刺骨的寒意笼罩着黑水河。南岸的大夏军营中,早已是一片肃杀景象。士兵们手持兵器,整齐地列阵于河岸,甲胄上凝结的白霜在微弱的晨光中泛着冷光。三日前定下的佯攻之计,终于要在这一刻付诸行动。
“咚!咚!咚!” 三声沉闷的战鼓骤然擂响,打破了黎明的寂静。这鼓声如同惊雷,在黑水河上空回荡,瞬间点燃了夏军将士的斗志。数千名精锐步兵手持长矛,腰间挎着环首刀,在弓箭手和投石车的掩护下,迅速冲向早已准备好的皮筏与木舟。皮筏是用坚韧的牛皮缝制而成,能容纳七八名士兵;木舟则是由坚硬的桦木打造,载重量更大,还能搭载小型盾牌。
弓箭手们弯弓搭箭,箭头在晨光中闪烁着寒芒。“放!” 随着校尉一声令下,数千支箭矢如飞蝗般越过河面,朝着对岸的叛军营垒射去。“嗖嗖” 的箭雨声不绝于耳,许多箭矢射中了营垒的夯土墙,深深嵌入其中;还有一些箭矢越过营墙,落在叛军的营帐附近,惊得叛军士兵纷纷从营帐中冲出,慌乱地拿起兵器准备应战。
与此同时,十架投石车也开始运作。士兵们将重达数十斤的石块放入投石器中,拉紧绳索,再猛地松开。“呼 ——” 石块带着呼啸声飞向对岸,砸在叛军的营垒上,夯土制成的营墙顿时被砸出一个个大坑,碎石与尘土飞溅。有一块巨石恰好砸中了营门口的鹿角阵,锋利的鹿角被砸断数根,为后续的进攻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在火力掩护下,夏军士兵纷纷登上皮筏与木舟,奋力划动船桨,向着对岸冲去。河面上,木桨拍打水面的声音、士兵们的呐喊声与投石车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杀声震天。然而,对岸的叛军早已严阵以待。当夏军的船只行驶到河道中央时,叛军的弓箭手也发起了反击。密密麻麻的箭雨从对岸射来,如同一道黑色的帷幕,笼罩在夏军的头顶。
“小心!” 一名夏军士兵大喊着,举起手中的盾牌格挡。“噗嗤” 一声,几支箭矢穿透了盾牌的缝隙,射中了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甲胄。他闷哼一声,却依旧死死地抓着盾牌,没有倒下。可更多的士兵没能躲过这致命的箭雨,许多皮筏被箭矢射穿,河水不断涌入,皮筏迅速下沉。士兵们落入湍急的河水中,有的被水流冲走,有的则被叛军的后续箭矢射中,河面很快被鲜血染红,泛起一片片诡异的红色涟漪。
叛军将领站在营垒的高台上,看着河面上夏军的惨状,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身披黑色铠甲,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正是秦王刘广烈麾下的得力干将 —— 李虎。“哼,就这点能耐,也敢来进攻?” 李虎冷笑一声,对着身边的亲兵下令,“传我命令,预备队即刻前压,务必将这些登陆的夏军全部赶下河去,一个不留!”
“得令!” 亲兵领命后,立刻策马奔向预备队的驻地。很快,数千名叛军士兵手持长矛,呐喊着从营垒中冲出,朝着河岸奔去。他们个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夏军彻底歼灭在河岸之上。
可他们不知道,这正是刘知远设下的诱敌之计。就在叛军的注意力被正面强攻的夏军完全吸引时,上游十里处,一支奇兵正借着浓密芦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行动着。这支骑兵由五千轻骑兵和一万善泳步兵组成,轻骑兵个个骑着西域良种战马,马背上背着强弓和短刀;善泳步兵则赤裸着上身,只穿着短裤,腰间系着皮囊,里面装着匕首和绳索。
这支奇兵的主将,是一位年仅二十五岁的年轻将领 —— 赵冀。赵冀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校尉,因在之前的行军途中,多次提出合理的建议,且作战勇猛,被刘知远暗中提拔为奇兵主将。此时,赵冀正伏在一处土坡上,目光紧盯着河对岸的叛军动向。他看到叛军的预备队纷纷涌向正面战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时机到了!” 赵云低声说道,随即拔出腰间的弯刀,高高举起,“兄弟们,随我冲!”
“冲啊!” 五千轻骑兵率先冲出芦苇丛,策马奔向河岸。战马的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响起,却被正面战场的厮杀声掩盖,没有引起叛军的注意。到了河边,轻骑兵们纷纷下马,与善泳步兵一起,踏入河水之中。这里的水流相对较浅,最深的地方也只到成年人的腰部,正好适合大军涉水过河。
善勇步兵们在前面开路,他们熟悉水性,一边摸索着河底的石头,一边为后面的轻骑兵指引方向。轻骑兵们则牵着战马,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很快,这支奇兵便顺利地渡过了黑水河,如同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尖刀,悄然绕到了叛军的侧翼。
“杀!” 赵冀一声令下,五千轻骑兵迅速翻身上马,手持长矛,朝着叛军的侧翼发起了冲锋。战马奔腾,卷起阵阵尘土,长矛在晨光中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叛军的侧翼守军此时正专注于正面战场的情况,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夏军从侧面袭来。当他们听到马蹄声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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