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如同被施了群体石化术!
无论是忙碌的医护人员、警戒的云骑军、惊恐的民众,还是其他司部的成员……他们的动作、表情、甚至呼吸,都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数百双眼睛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无法移开地,聚焦在场地中央!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个如同地狱归来的魔神般矗立在四具魔阴身尸体中央的漆黑身影!
他高大、沉默、覆盖着狰狞的、溅满了暗红与惨白污渍的漆黑装甲。
左手的腐蚀匕首还在滴落着冒着绿烟的粘稠脑浆和血水。
右手的处决者手枪枪口袅袅升起暗红色的能量余烬,枪管因为连续激发而微微泛红。
深灰色的金属面罩如同冰冷的墓碑,倒映着周围凝固的惊骇面孔和地狱般的景象。
粘稠的鲜血、碎裂的组织、白色的骨渣和绿色的腐蚀粘液,如同最残酷的勋章,溅射、流淌在他冰冷的装甲表面和脚下的血肉泥泞之中。
绝对的暴力!
绝对的效率!
绝对的……物理超度!
药?丹鼎妙法?
在绝对的力量碾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直到此刻,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脑浆的腥臭、腐蚀液的刺鼻气味,才如同姗姗来迟的潮水,猛然充斥了所有人的鼻腔!
“呕……呕哇……”
有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文吏和民众,看着那地狱屠宰场般的景象,再也忍不住,弯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胆汁混合着胃液喷溅而出。
那些刚刚拔出武器、准备拼死一搏的云骑军士兵,手中的兵刃变得无比沉重,看向那道漆黑身影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骇、茫然,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冲上去,面对四个暴起、力量远超寻常的魔阴身,结果会如何?
恐怕只会增添几具破碎的尸体!
他们不敢想象,只觉得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白露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向后微仰的姿势。
湛蓝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镇渊那溅满了暗红与惨白污渍的漆黑背影,以及他脚下那具刚刚还想撕碎她的、此刻只剩下无头躯干、脖颈断口处还在汩汩冒血的魔阴身尸体。
那喷溅的血肉地毯,距离她的脚尖不足半米!
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甚至溅到了她蓝色的裙摆和鞋面上面。
她的小心脏在胸腔里像失控的蒸汽轮机一样疯狂擂动!
咚咚咚咚!
速度快得让她感觉一阵阵眩晕和窒息!
腰间那枚生命监测符箓虽然停止了蜂鸣,但表面的红光依旧在疯狂闪烁,如同她此刻濒临崩溃的心跳。
(这……这速度……这力量……这……这杀人手法……太……太残暴了!简直不是人!)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我还活着?那爪子……离我喉咙那么近……)
(他……他是谁?那个眼神……那个背影……好熟悉……难道是……?!)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几乎要将其勒碎。
但除了恐惧,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那张溅着几点粘稠血渍和不明组织、如同万年寒冰雕刻而成、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金属面罩。
以及面罩缝隙后那双深灰色的、如同两口通往绝望虚无深渊的冰冷眼眸,毫无遮拦地、直勾勾地撞入了白露的视线!
一股电流般的剧烈刺激,瞬间穿透了白露的脊椎!
直达龙角末端!
她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倒流!
(啊——!!!)
白露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真……真的是他!!!)
(那个在司辰宫档案室看到的模糊侧影!那个一个眼神就差点让驭空姐姐心神崩溃的怪物!!!)
(那个连景元将军都选择暂时放行的未知存在!!!)
(那个在太卜司内部紧急档案里被标注为【极度危险!未知生物兵器!需最高级别警戒!遇之即避!】的……行走的灾厄!!!)
记忆碎片疯狂涌现!她之前因为好奇(和一点点偷懒),偷偷溜进司辰宫的绝密档案室,翻看了关于司辰宫事件的临时报告!
那张贴在档案上的、仅仅是一个模糊侧影的图片,那双深灰色的、毫无生气、仿佛能吸走灵魂的眼睛,都让她当时感觉后背发凉,多看一眼都觉得魂魄不稳!
她还记得当时负责档案的云骑军都尉面色凝重得如同面对末日,低声告诫她。
“小白露大人,离这个人远点!越远越好!
他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东西!是披着人形的……某种规则层面的灾难!”
而现在!
图片上的灾厄!
活生生地!
站在了她的面前!
而且刚刚以最直观、最血腥、最暴力的方式,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场教科书级的“物理超度”!
那飞溅的脑浆!
那炸裂的胸腔!
那如同烂泥般喷射的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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