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的密信以最高优先级,通过驯养的最迅捷的灰隼,穿越尚未完全被切断的秦岭小道,在五个半时辰后,惊险地送到了刚刚开完军事会议的费祎手中。
信的内容极其简短,却字字惊心:“‘尊者’图以邪剑瘟毒引动地脉深处,制造地变大疫,毁蜀根基。其关键在芳林苑地下震位‘瘟神母罐’及龙雀剑强行灌注。速寻阳炎奇物或地火节点,于彼施法时干扰或截断。朕已得启示,成都西郊‘金沙’古祭台遗址下,或有‘离火之精’残留,可一试。另,诸葛瞻所持虎符沾染忠血,或可引动蜀中古武士英灵残念助阵。时不我待,务必阻止!”
信末,盖着刘禅的私人小玺,以证无误。
费祎阅毕,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瞬间被冷汗浸透。引动地变大疫?这“尊者”真是疯了!若让其得逞,成都乃至大半个益州都将沦为地狱,数十年难以恢复元气!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再次召集蒋琬及少数绝对心腹,出示密信。
“陛下明鉴万里,贼子果然有最后一搏的毒计!” 费祎沉声道,“金沙古祭台遗址我知道,相传是古蜀国祭祀太阳神之地,历代有异象传闻。立刻派人,不,我亲自带一队最可靠的人手,前往查探!蒋公琰,你坐镇城中,继续弹压清理‘仙鹤’余孽,稳定民心,同时加派人手,盯死芳林苑所有已知及可疑出入口,一旦有异动,或接到我的信号,立即调集重兵,不惜代价强攻进去!”
“那诸葛瞻将军和虎符之事?” 蒋琬问。
“我离开前,已命王平带路,去见了诸葛瞻将军。” 费祎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与决然,“思远伤势极重,但虎符异象确有其事,且有稳命之效。我已将陛下关于虎符可能引动古英灵的提示告知王平,让他们尝试在关键时刻,于芳林苑附近,以虎符和思远的忠义之气为引,看能否唤起些什么,哪怕只是扰乱贼子心神也好。”
事态紧急,分秒必争。费祎点起五十名武艺高强、忠心耿耿的白毦兵精锐,换上便装,携带工具、火油、硝石等物,悄然出城,直奔西郊金沙遗址。
与此同时,芳林苑地下。
“尊者”立于震位,面前是一个打开的石匣,里面盛放着半罐浓稠如墨、散发着刺鼻腥臭与不祥绿芒的粘稠液体,正是“瘟神母罐”的本源毒液。龙雀剑被强行催动到极致,赤红光芒中夹杂着丝丝黑气,剑尖向下,指向地宫深处某个经由法阵标注的、地脉能量最活跃也是相对脆弱的节点。
几名黑袍护卫正将最后一批“祭品”——十余名被掳来的青壮百姓和低级官吏——押到震位附近,准备进行血祭,以他们的生命和恐惧为引,增强邪法威力。
“时辰已到!”“尊者”苍老的脸上满是狂热与狰狞,“以瘟毒为引,以龙雀为匙,以生灵为祭,叩开地脉之门,引动煌煌天威!让这蜀地,记住忤逆本尊的代价!开始血祭!灌注!”
他高举权杖,血魂晶红光大盛,与龙雀剑共鸣。黑袍护卫举起屠刀,就要向那些绝望的“祭品”斩落。
地宫剧烈震颤起来,不是来自地脉,而是来自上方!轰轰的爆炸声和喊杀声隐约传来!
“报——!地面有汉军强攻!人数不少,正在突破外围防线!” 一名面具守卫仓皇来报。
“果然来了。”“尊者”眼中厉色一闪,“不必理会!地面入口固若金汤,他们一时半刻打不进来!继续血祭!加快灌注!”
他决定孤注一掷,在地宫被攻破前,完成这最后一步。
然而,就在屠刀即将落下的刹那,异变突生!
并非来自地面,也非来自地宫入口,而是来自地宫本身古老的墙壁和地基之中!一阵低沉、苍凉、仿佛来自远古战场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响起!这号角声并非实体声音,而是直接回荡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
紧接着,地宫各处,那些刻画着古老巴蜀图语和征战壁画的地方,隐隐有淡金色的、模糊的身影浮现!他们身披古老的皮甲或简陋的铜甲,手持戈、矛、钺等兵器,虽面目不清,却散发着浓烈的战意与一股守护故土的执念!
“英灵?!古蜀武士的残念?怎么可能?!”“尊者”大吃一惊,他精通邪法,对魂魄灵体有所了解,但如此大规模、受某种力量引动显化的古战场英灵残念,实属罕见!这些英灵残念虽无实质攻击力,却能极大干扰生灵魂魄,尤其对正在进行的、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力的邪法仪式,更是致命的干扰!
他猛地看向地宫某个方向,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外面土地庙中,被王平等人以秘法激发、依靠诸葛瞻忠血与奇异虎符为引,正竭力感应呼唤的诸葛瞻本人。是那个小子!还有那虎符!
“可恶!” “尊者”又惊又怒,魂念干扰之下,他对龙雀剑和法阵的控制力瞬间下降,龙雀剑光芒乱颤,灌注向地脉节点的能量流也出现了紊乱。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金沙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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