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押入太守府地牢,由关索亲自带人严加看管审讯。邓芝则立刻下令全城戒严,搜查同党,整个江州城气氛骤然紧张。
刘禅回到房中,看着案几上安然无恙的帛书和竹简,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刺客的目标明确,就是这些证据。对方如此急迫地想要夺回或销毁它们,恰恰证明了他之前的判断——这些帛书和竹简,确实触及了“仙鹤”乃至那个“汉室宗亲”的核心机密。
“陛下,受惊了。”邓芝安排完防务,匆匆赶来,面带愧色,“臣防卫不力,竟让贼人潜入府中,罪该万死!”
“伯苗不必自责,贼人处心积虑,防不胜防。”刘禅摆了摆手,眉头紧锁,“当务之急,是撬开那刺客的嘴,查出内应‘影子’!府内所有人,包括你我在内,皆有嫌疑,必须秘密排查。”
邓芝神色一凛,郑重点头:“臣明白!此事臣亲自督办,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审讯却并不顺利。那刺客极其顽固,即便下巴被接上,也一言不发,各种刑罚加身,竟能咬牙硬撑,显然受过极其严苛的反审讯训练。关索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对太守府内人员的秘密调查也悄然展开。邓芝筛选出的几名绝对心腹,开始暗中核查府中所有官吏、侍卫、仆役的背景、近期行踪及人际往来。这项工作繁琐而敏感,稍有不慎便会打草惊蛇。
刘禅则再次沉浸在那几卷帛书和竹简之中。他相信,答案一定隐藏在这些古老的文字和符号里。他反复比对帛书上的名单与刘璋默写的信息,试图找出那个被反复修改、刻意模糊的称谓背后,究竟指向何人。
“宗室……地位尊崇……名声甚好……”刘禅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但又一一排除。缺乏关键性的连接点。
一天过去了,审讯和调查都毫无进展。江州城内也是风声鹤唳,流言四起。有说陛下病重的,有说南蛮打过来的,也有说朝中出了奸臣要清君侧的,人心浮动。
傍晚时分,赵统从城外带回一个消息:他们在江边抓获了几名试图凿沉官家运粮船的歹人,经过审讯,这些人并非本地人士,而是来自汉中!
汉中?刘禅猛地站起身。汉中刚刚经历粮仓大火,现在又有人跑来江州凿沉运粮船?这分明是要彻底断绝前线的粮草供应!
“可问出幕后主使?”
赵统摇头:“皆是死士,擒获时便已服毒,未能留下活口。但其身上搜出的信物,经辨认,与魏延旧部某些将领的私印颇为相似。”
魏延旧部?刘禅眉头紧锁。魏延已死,其部众被司马师收编,难道还有残党流窜到益州内部作乱?还是有人故意冒充,混淆视听?
线索越来越多,却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从不同的方向伸过来,要将他和这大汉江山拖入深渊。陆郁生感知到的“断流”、“焚仓”正在以各种方式上演。
【叮!身处迷局,多方线索交织,获得保命值+300!】
【当前保命值:2705!】
保命值的增加并未让刘禅感到轻松。他走到陆郁生养伤的房间外,少女已经再次睡去,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平稳了许多。净海法师在一旁打坐调息,他的内伤也不轻。
刘禅没有打扰他们,默默退了出来。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夜深人静,刘禅独自在庭院中踱步。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映出他略显孤独的身影。穿越以来,他经历了无数危机,但像现在这样敌我难辨、深陷迷雾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陛下,夜深露重,当心着凉。”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刘禅回头,只见诸葛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件外袍。他奉命协助陈到负责宫内安全,此次刘禅离京,他并未随行,显然是诸葛亮后续派来接应或传递消息的。
“思远,你怎么来了?”刘禅有些意外,接过外袍披上。
“相父担忧陛下安危,且洛阳局势暂稳,故命臣日夜兼程赶来江州,听候陛下调遣。”诸葛瞻恭敬道,“臣刚到,便听闻府中出了刺客,陛下无恙否?”
“朕无事。”刘禅看着诸葛瞻,这是诸葛亮之子,忠诚毋庸置疑,或许可以与他商议?但他随即压下了这个念头,不是不信任诸葛瞻,而是“影子”未明,任何人都有嫌疑,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
“洛阳情况如何?”刘禅岔开话题。
“回陛下,皇后与皇子殿下有陈到将军和家父看护,安然无恙。谯周依旧被软禁,但其门生故旧活动频繁,朝中要求释放他的声音不小。此外……”诸葛瞻迟疑了一下,“并州郝昭将军传来消息,司马师在并州边境增兵,似有再次南犯之意。”
北地、东吴、益州内乱……真是四面楚歌。刘禅感到一阵疲惫。
“朕知道了。你一路辛苦,先去歇息吧。”刘禅拍了拍诸葛瞻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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