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对椒房殿的布局极为熟悉,巧妙地避开了明哨,动作轻盈如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蹲在窗下,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瓦罐,揭开盖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
就在准备将瓦罐靠近窗缝,口中似乎要念动什么咒语之时,异变陡生!
“咻!”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他手中的瓦罐!
“啪嚓!”瓦罐碎裂,一股腥臭扑鼻的黑烟冒出,伴随着几声细微尖锐的嘶鸣!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周火把骤然亮起,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陈到、诸葛瞻率领数十名精锐白毦兵,从四面八方涌出,瞬间将那道黑影团团围住!
“拿下!”陈到怒吼一声,当先扑上。
那黑影反应极快,见事败露,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身法诡异迅捷,竟在合围形成前窜出了一段距离。同时他反手洒出一把墨绿色的粉末,迎风便散开成一片毒雾,冲在前面的两名白毦兵吸入少许,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动作慢了下来。
“屏息!是蛊毒!”诸葛瞻大喝提醒,同时挽弓搭箭,又是一箭射出,直取黑影后心。
那黑影仿佛背后长眼,一个诡异的扭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箭矢,但速度也因此一滞。陈到抓住机会,一个虎扑,手中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斩向对方双腿。
黑影被迫回身格挡,“铛”的一声金铁交鸣,他手中竟握着一柄淬毒的短刃!
借着火光,众人终于看清了这黑影的样貌——赫然是关银屏从娘家带入宫中,平素沉默寡言、负责皇子衣物清洗的一名中年嬷嬷,姓赵!
“赵嬷嬷!竟然是你!”诸葛瞻又惊又怒。此人在椒房殿多年,向来老实本分,深得关银屏信任,谁能想到她竟是潜伏最深的下蛊者!
赵嬷嬷见身份暴露,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她不再试图逃跑,反而嘶吼一声,挥舞短刃状若疯虎般扑向陈到,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陈到冷哼一声,刀法展开,沉稳如山,数招之间便荡开短刃,一脚狠狠踹在赵嬷嬷胸口。
“噗!”赵嬷嬷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短刃也脱手飞出。
不等她挣扎起身,数把雪亮的刀锋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刘禅在净海法师和侍卫的护卫下,从暗处走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走到赵嬷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冰寒刺骨:“说!谁指使你的?母蛊在何处?”
赵嬷嬷惨然一笑,嘴角不断溢出黑血,眼神涣散,显然刚才陈到那一脚已震伤了她的内脏。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刘禅,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突然,她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双眼猛地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
“不好!她要催动体内本命蛊反噬!”净海法师脸色一变,急声道,“快制住她!”
陈到眼疾手快,立刻出手如电,连点赵嬷嬷周身数处大穴。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赵嬷嬷身体猛地一僵,随即软倒在地,七窍之中流出浓黑腥臭的血液,气绝身亡。她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下去,景象诡异可怖。
众人皆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得后退半步。
“好狠毒的手段!”净海法师上前检查后,叹息道,“她体内被种下了更为霸道的蛊虫,一旦任务失败或被擒,幕后主使便能远程催动蛊虫,使其瞬间毙命,以防泄露秘密。”
线索又断了!刘禅看着赵嬷嬷迅速腐败的尸体,拳头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对方行事之周密狠辣,远超他的想象。
“大师,母蛊……”刘禅心存一丝侥幸。
净海摇了摇头:“母蛊应与她性命相连,她既死,母蛊恐怕也已自毁。如今……只剩下赤阳灵芝与下蛊者心头血这两条路了。而心头血……”他看了一眼赵嬷嬷的尸体,意思不言而喻。
难道谌儿就真的没救了吗?刘禅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
【叮!成功擒获下蛊者,但未能获得母蛊及心头血,紧急任务“清除蛊患”部分完成,获得保命值300点!】
【当前保命值:1145!】
系统的提示并未带来多少安慰。
“陛下,”诸葛瞻上前禀报,“在赵嬷嬷的住处搜出了一些南疆特有的香料和几封密信,信是用密语所写,正在加紧破译。另外,还发现了一些与已故费承府中相似的物件。”
又是密信!刘禅精神一振:“立刻破译!还有,仔细核对那些物件,看能否找到与其他线索的关联!”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急匆匆跑来,呈上一封来自交州前线的密报。
刘禅压下心中的焦躁,展开密报。是李丰亲笔所书,内容却让他再次皱起了眉头。
李丰在信中汇报,虽合浦之战获胜,擒获士匡,但士祗主力并未伤筋动骨,退守交趾。近日,交州叛军活动频繁,似乎有再次北犯的迹象。更令人不安的是,据斥候探查,有一支约五千人的不明武装,自称“山越义从”,由一名叫彭材的渠帅率领,出现在郁林郡南部,其动向诡秘,似与士祗有所勾结,又似独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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