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县令“自杀”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安平县,激起了更大的波澜。县衙对外宣称是方县令自觉治理无方,心力交瘁而自尽,但坊间私下流传,方县令是因为不肯同流合污,得罪了梁家,才被逼死甚至灭口。
客栈里,刘禅面色凝重。方县令的死,太蹊跷,太巧合了!他们刚查到梁家可能与北边勾结的线索,这个理论上与梁家不对付的县令就死了?
“肯定是梁家干的!”赵统咬牙切齿,“杀人灭口!这梁家真是无法无天!”
诸葛瞻也沉声道:“公子,方县令一死,县衙彻底落入梁勇手中,我们在安平县更加孤立无援了。而且,梁家经此一事,必然更加警惕。”
关银屏看向刘禅:“平安,我们是否要暂时离开?此地太过危险。”
刘禅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不,我们不能走。方县令一死,这潭水更浑了,对我们而言,未必不是机会。”
“机会?”几人都有些不解。
“没错。”刘禅分析道,“梁家逼死或杀害朝廷命官,这是弥天大罪!他们现在肯定忙着掩盖痕迹,稳定局面,注意力会被分散。而且,方县令的死,必然在县衙内部和一些尚且心怀正义的胥吏心中埋下不满的种子。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顿了顿,吩咐道:“诸葛瞻,你设法暗中接触县衙里那些并非梁家铁杆的胥吏,尤其是对方县令之死心存疑虑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方县令真正的死因线索,或者拉拢一些人心。”
“赵统,你继续和那个王班头厮混,从他嘴里套话,重点是梁家最近的动向,尤其是关于‘北边客人’和货物运输的。”
“银屏,你和我一起,我们再去梁府‘拜访’一次。”
“还去梁府?”赵统惊道,“公子,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刘禅笑了笑:“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表现得正常。我们是‘唯利是图’的商人,关心的是生意,县令死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去表达‘关切’,顺便打探一下梁家接下来的打算,看看他们会不会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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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天下午,刘禅带着关银屏和诸葛瞻,再次来到了梁府。这一次,梁府的气氛明显比上次凝重许多,仆人们行色匆匆,面带忧色。
接待他们的是梁勇,梁洪据说因为“悲痛”过度,需要静养。
“刘公子消息倒是灵通。”梁勇面色阴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刘禅摆出一副沉痛又担忧的表情:“梁县尉,方县令之事,真是令人痛心惋惜。晚生听闻后,心中不安,特来探望梁老爷和县尉。这……这不会影响到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他故意将话题引向生意,显得只关心利益。
梁勇见刘禅如此“上道”,脸色稍霁,哼了一声:“方县令无能,愧对朝廷,自寻短见,乃是他个人的事,与我梁家何干?与生意更无关系!刘公子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梁家不会反悔。”
“那就好,那就好。”刘禅连忙点头,又试探着问,“那关于货物筹备和北边商路……”
梁勇警惕地看了刘禅一眼,见对方只是一脸商人的贪婪和急切,才压低声音道:“此事已有安排。不过最近风声紧,需谨慎些。五日后的子时,城西二十里的老君观,会有一批皮货和山药运出,你可派人跟随押运队伍,熟悉一下路线。至于分成细节,届时再定。”
老君观?子时?皮货和山药?刘禅心中冷笑,怕是夹带着粮食和盐铁吧!
“明白,明白!多谢梁县尉关照!”刘禅装作大喜过望的样子,连连道谢。
离开梁府后,刘禅立刻对诸葛瞻道:“听到了吗?五日后,子时,城西老君观。这很可能就是他们与北边交易的地点和时间!”
诸葛瞻眼中精光一闪:“公子,我们是否提前布置?”
“当然!”刘禅点头,“不过,光靠我们这几个人不够。赵统!”
“在!”
“你立刻骑快马,连夜赶往最近的潼关大营,去找魏延将军!凭此令牌,让他调派五百精锐骑兵,秘密潜入安平县附近待命!记住,要绝对保密!”刘禅下达了关键指令。魏延驻守潼关,距离河内郡不算太远,而且他性格骄狂作战勇猛,对这种“抓内鬼”的行动应该会感兴趣。
“得令!”赵统也知道事情重大,毫不含糊,立刻准备出发。
“那我们呢?”关银屏问道。
“我们?”刘禅笑了笑,“我们当然是继续扮演好‘刘公子’和‘夫人’,稳住梁家。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方县令之死的证据。”
接下来的两天,刘禅几人依旧在安平县活动,表现得一切如常。诸葛瞻通过暗中接触,果然找到了一个对方县令之死心存疑虑的老书吏。那书吏透露,方县令死前那天下午,曾与梁勇在书房发生过激烈争吵,晚上就“自杀”了。而且,他偷偷检查过现场,发现房梁上悬挂的绳结打法,与方县令平日习惯完全不同,倒像是军中或护院常用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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