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一见丢失的货物竟然完好无损的被人送回来,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他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迎了上去,对着那老者,拱手行了一礼,语气诚挚,“老丈!有劳您了!”
“多谢老丈不辞辛苦,帮我们送回这匹驮马!真是感激不尽!”
这匹驮马丢的位置离此可不近,十多里山路,能不昧下本就难得,更难得是人家还给送回来了。
那老者看起来年约花甲,面容清癯,一双眼睛却不见浑浊,反而透着一股山野之人特有的精悍与通透,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下身是一条打着补丁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草鞋。
他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声音洪亮地说道,“公子太客气了!山里人,脚力好,顺道的事儿!这马也是通灵性,没跑远,就在南面山坳里啃草呢!”
李承乾心中更生好感,连忙侧身让开道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老丈一路辛苦,若不嫌弃,请到营中歇歇脚,喝碗热水,用些粗茶淡饭吧!”
老者闻言,也不推辞,爽朗地笑道,“好!那老汉我就叨扰了!”
说罢,便牵着那匹驮马,跟着李承乾,大步走进了营地。
李承乾引着老者来到篝火旁,找了一处干净的大石让他坐下。
随即亲自从那口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里,盛了满满一大碗稠粥,双手递到老者面前,“老丈,行路艰难,实在没什么好招待的,一碗热粥,您先暖暖身子。”
“多谢公子!”老者接过粥碗,也不客气,端起来便喝了起来,看样子确实像是饿了。
江源仍旧在闭目养神,而丑儿看这老头不像是坏人,便也盘膝修炼起来。
李承乾又走到篝火旁,从那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野兔身上,用力撕下一条肥嫩的后腿,用干净的树叶托着,再次递向老头。
“老丈,再尝尝这个!刚烤好的,味道应该还不错!”
然而,这一次,那老者头却没有立刻接过。他抬起眼,看了看那焦黄流油的兔腿,脸上露出一丝略显歉然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
“小哥的盛情,老汉心领了,只是……唉,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肠胃也受不住这般油腻的东西了,吃下去,怕是要折腾一晚上咯!”
李承乾闻言,微微一怔,但随即便理解地笑了笑,将兔腿收了回来,“原来如此,是晚辈考虑不周了。”
他自己坐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与老者攀谈起来。
“老丈。”
李承乾咬了一口干粮,目光扫过周围黑黢黢的山林,“这号山深处,荒无人烟的,您怎么会一个人在此?您不会就住在这附近吗?”
那老者扒拉完最后几口粥,用袖子擦了擦嘴,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笑呵呵地答道,“对啊!老汉我的家,就在这山上呢!家里还有不少小的。”
“在山上?”
李承乾脸上露出些许惊讶,“这……这深山老林的,猛兽想必不少吧?老丈您是以何为生呢?”
他心中的疑窦开始悄然升起,这个岁数的老人,换作正常山民,早就在家等着小的供奉了,如何会独自行走在这等险地。
况且这老汉身上不见兽皮,反倒是粗布衣裳,又如何会是山民呢。
老者并没有察觉到李承乾的试探,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条小溪,又指了指周围的树林,语气轻松地说道。
“公子,在这山里渴了有山泉,饿了,林子里有采不完的野果,蘑菇,偶尔还能挖到些老山参,灵芝什么的,养活老汉我这一家子,倒也轻松自在。”
“这可比那山外受官府管束,为赋税发愁的日子,快活多咯!”
多说多错,李承乾听罢,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这号山虽未出乌鸡国,但也非是乌鸡国实控的地方,来时也路过了几个庄子,那都是几户人家凑在一起,自给自足的地方,官府都没有名册,哪里用交什么赋税。
老汉擦了擦嘴,放下了碗,也问起李承乾,“却不知公子一行人,牵着这么多驮马,带着货物,是要往哪里去?”
李承乾也不遮掩,索性直接说道,“我们要一路西行,前往那灵台方寸山,求学问道。”
他刻意说出了“灵台方寸山”这个对于凡间普通人而言极其陌生甚至从未听闻的地名,紧紧盯着老者的反应。
果然!那老者听到灵台方寸山五个字,非但没有露出丝毫茫然或疑惑之色,反而轻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许揶揄的神情。
轻声说道,“灵台方寸山,呵呵,年轻人想要寻求大道,却是好事,可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你们可知,此去西行,何止万里之遥?沿途所经,绝非什么坦途!穷山恶水,妖魔遍布!”
“那些占山为王的妖王,个个都是修炼了千百年的老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就凭你们这些人,想要平安抵达那灵台方寸山……”他再次摇了摇头,吐出四个字,“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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