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鹿被抱住大腿,又急又怒!
“你这龙王!懂不懂规矩!送出去的礼物就如泼出去的水!哪还有往回要的!你这回礼,鹿爷我很满意!走了!”
鲤龙王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发出一声凄厉哀嚎,“不!不可啊!”
他死死抱住青鹿的大腿,涕泪横流,怎么都不肯松手。
青鹿被抱得一个趔趄,不耐烦地甩了甩腿,却没能甩开这涕泪横流的龙王,不由得怒道。
“你这老泥鳅!撒手!鹿爷我收你的回礼,是看得起你!”
鲤龙王死死抱住不放,仰起鱼脸,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
“大王!您有所不知!小人……小人原本不过是碧波潭中一条懵懂无知的锦鲤精!浑浑噩噩过了百年,依旧是条任人宰割的鱼!”
他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狂热,“正是百年前偶然在潭底淤泥中寻得此物!虽不知其名,但见其上符文流转,玄妙莫测,小人便知此物不凡,定是惊天动地的宝贝!”
“小人深知怀璧其罪,生怕被人察觉夺走,这才日夜担惊受怕,逆流而上,历尽艰辛,最终寻到这处人迹罕至的深潭,躲藏至今!”
鲤龙王眼中迸发出希冀的光芒:“而到了这方寸山地界后,小人竟真如那传说中鲤鱼跃龙门般,脱胎换骨!鳞甲渐生金光,颌下长出龙须,头顶隐现龙角之象!”
“这一切变化,皆是在得此甲片之后发生!小龙敢断定,此物必是水族宝物,内蕴龙族精粹!但它……它只对我们水族有用啊!它又没有一丝仙气,除了让小人头生犄角外再无用处!”
“它对您,实乃无用之物!却是小人的命根子啊!求大王开恩,将它还给小人吧!”
青鹿闻言,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无知!此乃玄武褪下的背甲!上面那符文,乃是八卦中的西南坤卦!需集齐八片,对应上八方卦象,方能发挥其真正威能!”
“你手中这片,孤零零一片,对你屁用也没有!至于你怎么头生犄角,你得去问你爹娘,跟这甲片没有一文钱干系!赶紧撒手!”
他也是跟江源修过仙术的,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鲤龙王哪里肯信,抱得更紧了,声音带着哭腔,“大王!若非此物神效,小龙如何能在这短短三四十年间,由一尾凡鲤化出龙象?”
“若再给小龙一些时日,假以此物相助,定能彻底褪去鱼身,修成真龙之躯!大王!求您了!看在同属妖族的份上,将此物留下吧!小龙愿生生世世,供您驱策!”
“滚开!”青鹿彻底失去了耐心,猛地一抬腿,狠狠将鲤龙王踹开!
鲤龙王一声惨叫,翻滚着撞在珊瑚宝座上,狼狈不堪。
青鹿看也不看他,将那坤卦甲片小心塞进自己的杂物袋,昂首挺胸,鼻孔朝天,“哼!青鹿大王我看上这东西,那是给你面子!莫要再给脸不要脸!鹿爷给你的见面礼你也收了!这回礼,鹿爷我也很满意!两清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鲤龙王,招呼一声丑儿珠儿,大摇大摆地朝龙宫外走去。
门口那两个虾兵试图阻拦,被他两脚踹翻在地,随即扬长而去。
三人破水而出,回到岸上。
丑儿看着青鹿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皱眉,“鹿爷,你……你这样做不对,咱们不该抢他的东西。”
青鹿正沉浸在“立功”的喜悦中,闻言一瞪眼,“抢?什么抢!小屁孩懂什么!这叫人情世故!懂不懂?主人当初在南海龙宫,就是这么干的!”
“学着主人的样子办事,能有错?”
珠儿闻言小声嘟囔,“可是殿下他……他从不欺负人,才不会像你这样……”
“嘿!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枉我好心带你们出来见世面,”青鹿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鹿爷我这可是为主人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宝贝!主人知道了,肯定高兴还来不及!”
话虽如此,但青鹿这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
他驮着二人,不再像来时那般招摇,闷头疾行,很快回到了洞府不远处的一片空地。
这一次,他倒是没再偷懒耍滑,老老实实地用鹿角顶,用蹄子刨,吭哧吭哧地忙活着搭房子。
丑儿和珠儿则在一旁盘膝坐下,按照江源所授功法,搬运周天,诵读论语。
第二日清晨,江源步出洞府,一眼便瞧见不远处空地上,三间齐整的茅屋已然搭好,屋顶的茅草铺得也算厚实。
他一眼便看出木料上残留的鹿角印痕,心中不由得掠过一丝诧异,暗忖,“这惫懒货色,今日倒是转了性?竟然做的这么认真?”
他走到茅屋前,看着还在那里假装卖力修整边角的青鹿,难得地开口夸赞了一句,“嗯,你这茅屋搭得不错。”
青鹿一听,尾巴瞬间翘上了天,原本抢人东西的那点忐忑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江源面前,献宝似的从杂物袋里掏出那枚黝黑的坤卦甲片,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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